极,极,极,眼见白衣老者之手据七荆头颅只差一寸,其性命更是悬于一线。
七荆全心允力,联通奇经八脉,燕子焚全开,五脏共鸣,命如烛火般燃烧,一身气势更见高涨,遇强则强,在头上一寸,更是具象出绝世的锋芒之枪。
枪尖对手掌。
僵持了一下,随即枪尖越盛,手掌不动,遇强弥坚。
枪愈来愈盛,如熊熊之火,似要燃尽一切可燃之物;掌若九天之雨,虽然细微无声却是不可逆阻。这个过程中,七荆的身形更加挺拔,如同一杆枪一样,绷直到了极限,白衣老者却是吐出了一口黑色浊血。但随即七荆顿觉掌上气力再增。压力更甚。
最终,水克火,上制下,终是分出了胜负,枪暗淡,掌依旧。白衣老者复用力,随即打散了一身意气凝聚的枪之虚像。
枪尖散回为血气之势,手掌依旧向下,逐渐排开血气。
“终究是虚物,”白衣老者为之动容,自宣告死刑的冷酷话语之后不禁说出了出现后的第二句话,随后更是好奇地问道。“你为何还能坚持?”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人头,没想到真的要取走他的性命却是如此困难。
似是察觉主人有危,破千关狂鸣不止,在老者的指尖颤来颤去,借左右而前后,亦是不停地龟进。
枪出奇,疾也。
同样是一寸的距离,破千关距离老者的眉心,老者的手掌距离七荆的头颅。然而七荆已经输了九成。
枪出未能中的,便失其奇也,与棍棒无异。
有心回天,却是无力杀贼。不甘啊!
终是老者快了一步,掌中风雷渐升起。
听得头上的风雷狂鸣,七荆的头皮只觉炸开,发须欲立而不敢立。
一掌印下。
昭阳山上的英气中年人握刀之手抖了一下,随即滞回了下去。
七荆没死。
见此,他暗叹一口气,笑自己的进退犹疑,他相信七荆不会死,却也担心他会死,可是刚才的情形,要么不出手,要么早出手,那个时间点,已经毫无意义,晚了一步便是晚了一生。
邬晋此刻丝毫没有神仙重围的觉悟,他见山上山下男女众生之相,只觉可笑可悲可爱可恨,莫名起了慈悲心,脚再往后退了小半步,只有足尖点地维系平衡。
而莫君绾在等,等葡葡上山,穿上符甲得了力量,但也失去了许多,不同于炼气士炼气沟通内外以平衡自身,符甲无法做到像人一样承载与修炼。
表现出来的,是符甲无法平衡的结果——极其重,成命着之只有长性的速度,长性着之只有始故的速度,至于始故,如同凡人。
但这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葡葡要上昭阳山,山下无人愿意一阻其行。
也许是不敢,也许是想要借刀杀人,或者只是消磨气力。
东北峰上,吹笛人不知何时便已经停下,静立远眺,似乎在等待什么。
而姜硕则是四处打量,眼睛骨碌碌地不停转动着,,手指不算变幻个不停,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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