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山上风云动,晴海水起天云接。
位于东峰的葡葡此刻已是全力已出,翻山倒海神通本就不是易与之招,此刻施为,亦有代价。自今日后,血肉符甲相连不辍,人在甲在,人亡甲毁,不可分离,就此一体。
如若不是奇位一久久未至,葡葡亦不至此。只是既然奇位一来不了,那么牵制昭阳山,打乱地气的任务便要由他顶上。
南方山麓,观战许久的两人驻足不动。此刻即便是后灵柩也察觉到些许不对,暗中有数道目光已经汇聚至此。
她本想退后提醒一下哥哥,但想到自己都已经发现,那么哥哥必然已经早已察觉,更是应有安排,这时只要听哥哥的就好。
此刻云中阿曼达叹了一口气道:“居然是上一任吹笛人的分魂,看来传承有断必是有他的缘故。”
看着远处吹笛的笛祀,阿曼达已然发现今日所见已非前日之人。
姜离璇听着他对自己心念的话语,无奈道:“禅师再不出手,昭阳山上怕是再无活人了。”
两人皆知,阿曼达此刻选择坐观的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怕他出手敌住燕子坞的杀手之后,姜离璇会乘机跑掉。姜离璇跑掉不打紧,问题是,后灵柩会被带走,这就不是他想看到的。
除此之外,他亦想观察燕子坞此行的人手,亦有利用姜离璇牵制燕子坞暗中布置的打算。当然,逐渐熟悉地利也是一个方面,只是眼下邬晋正利用昭阳山的烟火,他若出手,必然要挟生民愿力而动。
二者本就同源,此消彼长,此长彼消,他若动,则邬晋大不利。当然,若能挟动整座昭阳山之力,阿曼达便是此刻整座昭阳山域的第一人。即便与入此境域的其他所有人为敌,依然能胜,这便是他的自信。
只是能胜,不代表能留。阿曼达还是不愿放手后灵柩,眼下形势,入则失主动,不若再观。尽管,昭阳山的万三寺庙此刻已为晴海没去十一,谢无贤已经杀至山腰,所过之处,寺宇皆空,二人合力之下,昭阳山之愿力正在下降。
山巅,压制邬晋,正占据上风的莫君绾突然停手,回退了一步。邬晋正庆幸的同时也有些奇怪,莫君绾转身,一声清喝:“葡葡,住手。”
“生民气机相连,你再滥杀,会遭天诛的。”
仙人下山不能滥杀,甚至不能造杀,这是九州最顶端的那一小部分人众所众知的。因为大多仙人皆修气,神二道,因此得神通法力。然而,生民者,形神气皆有之,虽然其不知,然而仙人知,因而杀一人,便是一人的神与气纠缠在仙人之身。借天地之力,杀天地生民,必有果报。若大开杀戒,则气机缠重,勾动冥冥之中的天劫,降下天诛灭杀之。
野史上,不乏有魔头,大开杀戒,遭遇天诛的故事,并非编造,而是确有实例,只不过真实的事件,到底是,仙人还是魔头则是难知的,滥杀是事实,至于事实这表面之下是否存在阴谋则是不为人知的。
相对的,武者修形之一道,不修气神,不与天地借力,亦不受其感鸣,滥杀,不过是助长其阴神血气。因而,便有鲜于韦替于河水,造杀成千上万,依旧不退,换做一位下山的仙人,即便能做到,引来的也是当场的五雷轰顶。
当然,需要注意的是,这些生民的身份都是要经薪火烛照得九州承认,才能暗中契合天地共鸣之气机。
至于葡葡,他此刻的状况有些特殊,既是武者,修形道血肉之力,又以符甲勾动天地之力借来神通,也算仙人。但是,这种两可的状态并不被上天认可。葡葡早有察觉,在他水淹昭阳主峰之时,尽管有所控制,未漫出昭阳山域,淹至山外的牧民,但在没过无数寺庙之时,便生异感,冥冥之中的一线气机锁定了他。
头顶直上,避无可避。
听到莫君绾的话,葡葡默然,然而符甲之上,光华流转更加急促。他此刻撤去倒海神通便能活命,然而昭阳山之事便要再生波折。
再生波折,他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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