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里昭阳山横亘天地之中,其间舍去万三寺庙所立之主峰,其东,北,东南,东北处,各有一偏峰独出众峰之间,傲岸别群。

随着姜离璇话语落下,苍茫天地顿起巨震。

轰。

如同天翻地覆,昭阳山域一片烟尘漫天。

此刻东峰之上,乍现一道人影,浑身燃起紫焰,气势逼人,双目寒光,直逼昭阳山巅。

主峰相对,一万三千寺庙皆朝东向,此刻庙门皆开,各有一僧首坐于庙中,诵经以对,其音初杂乱,如万千众生,随后渐少,直至归一。

当主峰上只余一人之声时,诵经声已经遍布整座昭阳山域。

姜离璇望着东峰之上的人影,略感意外,或者说,意外的不是人,而是甲。

那位来犯之客,身着符甲。

风华记载中不乏离奇之处,其中一处离奇便是兵圣,其年代不证,考据不详,传闻不实,但不知为何千万年以来依旧未被世人遗忘。

传说中兵圣始制符甲,以弥补武者之缺陷,以符箓勾画于盔铠之上,向外借天地之机,于内行自身之力,两相结合之下,几乎已经超出了三凡的限制,下山的仙人不乏有败亡于符甲之手的。

后来多逢变故,技艺失传。自千年以来,神阳二州统共只余九具符甲,节气楼称之二正七副。

姜离璇之所以了解符甲的原因便是,当年的炎师也有一具符甲,二正之一——飞骸刺骨。不同于其余几具符甲需要持有者以皮殉甲,血肉相连,据鲜于自言,飞骸刺骨只需要后接脊骨,连动骨髓,随着随落。

至于威能,鲜于韦替孤身陈锋于河水之上,至死不退,公冕大军不得寸进。

至于此刻的紫甲,应当是一具副甲,其气机远远望去便能看出渊杂不堪,不似精纯,不是人有问题,就是甲有问题。

但即便如此,符甲亦非常人能敌。

紫甲人,伸出只手,翻转。

神通——搬山。

昭阳山除去主峰的二十七峰皆地动山摇,其西北截住晴海支流的锁口山更是眼见遥遥之势。

大片的水流飞溅而下,形成水花飘洒,至山下已成大水襄陆。

此刻,昭阳山巅现出一道身影,长发及腰,面若冠玉,正是当代僧师——邬晋。

邬晋一手平挥,庙宇的烟火便往西北而去,遇风则慢,遇水化土,硬生生堵住了锁口山碎开的裂隙,做完这些,他转眼看向东方的紫甲人,微微皱眉,开口道:“燕子坞奇位五——葡葡。”

同一时间,天际扬起红云,移至北部玄马峰。

有女子着紫色罗裙,自云端飘然落下,红云化伞现于其手臂之上,云音出雅语:“十里春风燕子坞,桃李花开,莫见奴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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