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只或大或小的硕鼠,老鼠,沙鼠,谷鼠,乃至飞鼠的尾部连接在一起,团成一个硕大的球,它们便是鼠王。
这样的连接一般都是后天的意外,只不过姜离璇知道这个意外,可以是天然,也可以是人为,毕竟这个现象《鬼容书》也记载过,其中《鬼容注》的猜测是黑巫作乱。
当鼠王度过连接的适应期,它的各个组成部分,则能通过尾巴进行一定意义上的意识沟通。
也许,一只老鼠的智慧是可笑的,那么,一群呢,或许也是可笑的,或许不是。
但姜离璇见过在海域的鼠群,龙清岷当时带他观察过它们。虽然没有鼠王,但是当地的人们却被耍的团团转。
它们偷鸡子时,是让一只老鼠抱住鸡子,另一只咬住尾巴,直接将鸡子完好无损的带回老鼠洞。用麻草系着悬挂在外墙上的腌鱼,当地人以为安枕无忧,却是见到,一只老鼠跳上去,挂住鱼尾,下一只挂住这只的尾巴。一群老鼠把自己的重量压了上去,成功的把麻草绳给拉断了。
所以,姜离璇并不会轻视一群老鼠的智慧,更不会轻视一只等同于一群老鼠的鼠王。
更不用说,荒域自古以来的鼠害背后根本不是一只鼠王,而是一群鼠王。
据风铃的观察,它们通过尾巴的联系,能分享意识,并且同化程度在不断提高,更可怕的是,这个同化出来的意识反过来促进这一同化的过程,甚至于,它可以做到在鼠王的基础上再加上鼠类,把尾巴连上来。
而且,鼠王除了壮大自己之外,也在培养新的鼠王。
消灭鼠害的过程并不复杂,但这不代表鼠害的威胁程度就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鼠害的威胁潜力居于四害之首。
只不过,嗯,鼠类的生命还是太脆弱了。
“吹笛人一脉找到了强大自己的方法,通过鼠王。”阿曼达漫不经心的说着,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尽管吹笛人一脉依旧制衡着鼠群,但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他们是放纵鼠群的,因为鼠群的数量提高,也代表着吹笛人力量的提高。”
“整件事,其实并不复杂,这一代吹笛人的传承出了问题,刚才的几个人你也见到了,那个穿虎皮帽的应该是哪个部族的少族长吧。”
阿曼达随口的说着,一点也没有把他口中所谓的部族放在眼里的样子。
“准确来说,先前的笛声是这个少族长搞出来的,他想杀了他部落里的吹笛祭司,只不过情况失控了。”
姜离璇默然听着,这些东西,他无法分辨真假,他也懒得分辨,刚好一直被人搀着的体验也不是很好受,于是他问后灵柩道。
“伊想放云鸾吗?”
后灵柩闻言,顿时抬头,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
《小学遗珠集》中提到过,飞鸾是人造的飞鸟,材质有木,有竹,有纸,其中以云域守山鸟蜕下的白羽最佳,传闻能入云而止,故而又称云鸾。
阿曼达顿觉不妙,然而先前姜离璇系过去的念头化虚为实,白山转换,姜离璇手中便多了一根纸绳,遥遥连入云层之中。
后灵柩接过绳子,飞奔了几步,发现扯不太动,立马手上加力,顿觉绳子另一头轻松了许多,她兴奋地转了几圈,骑上后面正在嚼野花的野马王,扬长而去。
姜离璇看着她飞驰的背景,只是嘱托了几下,就盘膝而坐,开始调息起来。一直强自维持的精神终是松垮了下去,落入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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