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寒意升。
沉默须臾,姜离璇打了个哈欠,嘴中呼出的白气到了右手之上已经起了白霜。
只能说,天不遂人愿,或者那家伙运道不错。
须臾之前,鼠群正要靠近那陨铁,整块悬崖就那么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不早不晚。
真是天意,局破,姜离璇信手将陨铁召回,他还想看看幕后之人是如何操控鼠群的。至于陨铁,自然是长久的血祭建立了联系。后灵柩能以之开辟生路,既有姜离璇的默许在内,也有她洞悉了陨铁名字的缘故。
名字,额啊,有一点困意泛上心头,这是精神到了低谷期嘛。这种时候,可别给我掉链子啊。稍微注意了一下鼠群的退去过程,姜离璇似乎没有发现猜测中的东西。
没有声音,不是吹笛人啊。
以掌扣面,寒意凛然,辅以调节血脉,促进流动,姜离璇强提精神,再运冰心如镜,随后潜掠而去。
……
草长鹰飞六月天。
说是如此说,但是眼下也是将尽六月天,跑出了不算长远的树林,下了山便是草原,却是不见一只苍鹰在盘旋。
也许与夜色有关,也许无关。
后灵柩时不时拍打着野马王硕大敦实的屁股,督促着它调整方向,同时一边与幼鹰沟通,脸上的黑纹已经在逐渐褪去。
“是那边吗?”
“右边。”
一堆马与人向南而去。
夜色渐浓星子亮起。
野马王依旧在奔腾着,按照常理它的体力早该耗竭了,但是此刻不知是何缘故,支撑着它继续的奔跑,连带着马群也跟在一起。
越往南,便是沿着星海湖边奔跑。草尖儿长起,露珠点在马腿之上,寒了血液,也湿了人的下衣。但后灵柩没有在意,她维持通天印偌久,此刻幼鹰的情绪已经有所变化,这是目标将近的征兆。她之前想了许久,无论去哪里似乎都逃不过这只鼠群,不妨引鼠击鹰,之后大有为。
此时怀里的幼鹰突然发出啾啾的鸣叫,后灵柩抬头望去,不远的天际盘旋着一堆黑点,时而扑击而下。见此情景,她心中难定,顿生计较,似乎鹰群也遇事了。还是说,先前那只血爪苍鹰的缘故。
没有想更多,后灵柩驱动着野马王来到一处高坡,远望下去,牧草围出一簇簇昭苏草。只是此刻黄色的草海之中满是黑潮,黑潮的中心似乎围困着什么。
后灵柩运足目力,向中间看去。隐约看到有熟人,最前为一披金丝镶边黑袍人,手持短笛吹奏,四周黑潮来去无定,如湖水起了乱流,激荡回旋。其后是一赤裸上身汉子,身上遍布纹身,缠着大袄做裤裙,肩腰挎着马皮鼓。在后大抵是两男一女三人的样子,其中一名带着虎头帽印象深刻,因为他旁边跟着一只金毛大狗,肩膀上停着一只血爪苍鹰。同时高空之上,不时有苍鹰扑下,抓起黑潮中为数不多接近羊羔大小的红眼硕鼠。
纵观而下,全场分成两大势力,一处是红眼硕鼠带领的黑潮,另一处便是剩下的人、鹰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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