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头发短了,只会被冠以“新发型”这三个字。
“看见窗外被着夜色的两个人了么?”既无忧问道。
陈嫣然点点头,“想必那就是黑白无常吧,厉鬼勾魂,无常索命。”说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又道:“我该走了……”
“你还不能走。”既无忧的语气又些不容拒绝。
“你就没有疑惑过为什么在这偌大的都市里,竟暗藏这样一间酒肆,还有为何我能见到早已成为一缕幽魂的你?”
陈嫣然摇了摇头,看着既无忧道:“这些很重要么?”
“什么?”既无忧又些顿住了,所有第一次进来无名酒肆的人,无比好奇惊叹,可陈嫣然是满脸的平淡,就好像这一切与她无关,她也未曾身处无名酒肆一般。
“我已经死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还不小心吓到了你的朋友,也不知你为什么可以看见我……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死了,我选择终结我的生命,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我在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转世来生的情况下,选择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另一种方式,又或者说,我想要摆脱这个世界,也即将摆脱。”
“这些……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陈嫣然的脸依旧是承载着一股淡淡的微笑,可这股微笑里却是比悲伤还要更悲伤的故事。
既无忧瞥过头,不去看陈嫣然的眼睛。
“我这酒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进来的,你既然来了我这酒肆,就别想轻易离开。”既无忧斜着眼睛看着那两个愈来愈长的身影,随后又化作一股浓烟,将那两个斜长的身影驱逐出了无名酒肆。
“肆主要收此女子为自己的客人?”白无常甚是恭敬的说道。
“告诉阎王和曲长歌,这个人本肆主要了。”既无忧扬了扬下巴,扫视着黑白无常二人。
“这……”白无常略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既无忧。
既无忧冷眼扫视过去,白无常瞬间打了个寒颤。
“鬼有头七,肆主若是七日后未能为将这女鬼送回黄泉,那怕是要断了轮回之路啊!”黑无常解释道。
倘若不送她回黄泉,那陈嫣然就只能成为一个孤魂野鬼,这辈子都只能孤寂的飘荡这这满是疮痍,只有灰色的世间。
既无忧收了收目光,沉了口气,淡声道:“本肆主知道了,七日后,你们来此处提人。”
“是。”
黑白无常的影子消失了,按着他们远去的步伐,又是一轮哀鸣。
既无忧回到了陈嫣然的对面坐下,“他们走了。”
“我知道,你是神仙。”陈嫣然淡淡的说道。
既无忧浅笑一声,“有一个神仙粉丝,应该是件很稀奇的事情吧!”既无忧挑了挑眉。
“为什么要留我在这里?”陈嫣然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的苦涩。
既无忧读懂了,她肃穆看着陈嫣然,“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你,留住你不是因为觉得惋惜,也不是为了多看偶像一会,而是你是我既无忧的客人,你既然来到这里,我就会对你负责,哪怕你现在还没弄清楚你走来这里真正的理由。但时间会证明。”
陈嫣然有些哑然,自己的心之所想被既无忧窥探了个精光,倘若她活着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人能看懂她的心就好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没法接受,这样吧,你现在这酒肆住下,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自然会让你离开。”既无忧安排好一切。
陈嫣然努努的点了点头,但刚点到一半,她的眼神恐慌了起来,她想起了何知醉。
“你放心,他不会再看见你的。”既无忧淡淡的说道。
“嗯……”
“小姨她……不开心。”何知醉山山的说道。
“你也感觉到了。”神嗷看着既无忧独自饮酒的样子,愁绪也浇在心头。
“这个梦,究竟发生了什么?”何知醉看着既无忧问道。
无人应答他。
清晨,一抹斜阳照亮了无名酒肆,长明灯熄了火,酒香依旧。
陈嫣然在酒肆里坐了一整夜,这一夜格外的空幽,寂静,比从前夜不能寐,决定离开的那一晚还要沉重,她看着这偌大的酒肆,满柜子晶莹剔透的酒,散发着只属于自己的光芒,就像曾经在舞台发光发亮的自己,那强劲有力的舞蹈,充满着节奏的rap……那些是属于她的位置。
她低着头,自言自语着。
至于说了些什么,她自己也没有听清。
一道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抬头。
何知醉的手还停留在门把手,脸还打着哈欠。
陈嫣然感觉把头转了过去,整个人背对着何知醉,昨夜将他吓晕的事情,历历在目,尽管既无忧说了何知醉看不见她,可她心里仍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何知醉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翻遍了所有的桌子底下,都没找到,他一步一步的朝着陈嫣然走过来,陈嫣然背对着他对身后的事情浑然不觉。何知醉弯着腰,蹲在地,他似乎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晃光,他趴在地伸手将那个东西捞了出来,是一直钢笔。
他吹去了钢笔的灰尘,细细擦拭干净。
陈嫣然觉着身后没什么动静,便试探的悄悄的把头转了过去。
正好碰何知醉抬眼。
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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