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也不能爱他,楚蔓,你是一个无心之人,爱他即是伤他。拿到你想要的一切,就离开吧。”
“敢问,此签何解?”不知道怎的,她有些害怕。她总觉得,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手中,就好像按着别人铺下的路一步一步前行,却又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
他眼眸闪过一丝惊惧,摇摇头,站在原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顿了顿,“阿弥陀佛。施主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又何须问贫僧呢?”
“因为你的存在,他有了弱点,有了弱点,他就会死;有了感情,他就会不甘心,他就是不甘于为天山而活。他会渴求自己不该奢望的东西,比如自由。”
“你永远也不能爱他,楚蔓,你是一个无心之人,爱他即是伤他。”
楚蔓身形一滞,梦中女子的警告,冥烬的厌恶,一时间都冲上了脑海,如同旧影片般在眼前播放。
“你这秃驴一派胡言。你这破庙也敢算本宫的姻缘!”见他这个表情,冉物华脸色当即一沉,眼睛微微眯起,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冉物华!”楚蔓在身边小声呵斥道。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阿弥陀佛。”和尚闭上了眼,口中念念有词。
楚蔓一听,心里顿时一紧,只怕这和尚的话冥冥中暗示着他们什么。她看向冉物华,只见他眉头紧蹙,一双黑瞳幽幽看来,仿佛沉寂万年的寒冰。
“你这秃驴在胡说些什么?本宫听不懂。你再叨叨本宫就拆了你的破庙!”冉物华不耐烦道。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天无地着相思。二人有缘无分,天命如此。无心之人,如何能爱?”和尚叹息了一声,睁开眼看着二人,“相逢是缘,相离亦是成全。若强行在一起,不过是害人害己。”
冉物华挑了挑眉,反手将楚蔓的手紧紧握住,“本宫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和她在一起。若是有人阻拦我,本宫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姻缘自有天定,施主如此不敬天意,只恐会害了彼此。”和尚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二人。
“本宫的姻缘,自然是握在自己手中,天命可定我生,不可定我命!”冉物华冷哼了一声,将楚蔓揽入怀中,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
“哎,天意如此,施主莫有强求。”和尚拿起楚蔓抽到的签,递到冉物华的手中,竹签从他白玉般的指尖穿过,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哼,天?什么是天,天命若让我不开心,我便要逆天而行。”冉物华的眉间微微皱起,如墨的黑瞳如同淤积了万年的寒冰,看似古井无波,里面去暗藏杀意和怒意。
和尚不在看冉物华,看向楚蔓双手合一,鞠了个躬,“姑娘,好自为之。”
言落,和尚转身离去。
“楚楚,我们回去吧!别听这个老秃驴胡言乱语。”冉物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他握紧了楚蔓的手。楚蔓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冉物华,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来。
“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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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的尽头,孟锦夏一袭白衣胜雪,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从回廊尽头走来,皮肤在月色下隐隐发亮,露出白皙的脚踝,墨发如丝绸泄在腰间,一支银色的步摇垂在发间,眼神清冷,却不像往日般空洞无物,多了一丝什么东西,她停在月老祠前,定定地望着楚蔓和冉物华离去的背影。
“姑娘,也是来求签的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锦夏寻着声音回头,只见刚刚那个和尚正站在身后双手合一鞠了一躬。孟锦夏回了一个礼,和尚的目光落定在孟锦夏脸上。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求签的。”孟锦夏浅浅一笑。
孟锦夏双手捧着竹筒竹筒晃了晃,竹签落地,发出了清脆响声。
孟锦夏放下手中的竹筒,捡起竹签——中下签。
竹签上俨然写着,“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女子张了张唇,轻轻念道,“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孟锦夏皱了皱眉,将竹签递给和尚,淡淡道,“小女子不才,敢问此签何解?”
“姑娘就像胥山一样时刻在心上人面前,对方一抬眼就能看到。但对方却像那石佛一样,外观如佛,很慈善,但是却是石头做的,没有柔软的心。”和尚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顿了顿,道,“姑娘此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乃是一颗痴心付诸东流啊。”
“一颗痴心,付诸东流么?”孟锦夏小声的呢喃道,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阿弥陀佛,止贪欲,少妄念,此劫便可破解。贫僧言尽于此。”言落,和尚拜了拜孟锦夏,转身离去。
可人一旦有了不该妄想的妄想,不该贪的欲,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念,最终为这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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