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岑,见过顾公子。几日不见,公子别来无恙?”女子的声音清透悦耳,福了福身,红色的纱裙衬得她肌肤胜雪,举止之间透露出女子优雅的气质。
“晴姑娘请坐。”顾景祁一身月白色华服,坐在位上,抬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看向楚蔓的眼神中充满了征服的欲望,他抬起手,拿起月白色的酒壶浅浅地斟了一杯,推至楚蔓面前,“孤极好,只是几日不曾见到姑娘,心中挂念得很。晴姑娘近来可好?”
“让公子费心了,晴岑很好。”楚蔓浅浅一笑,坐在顾景祁的面前,眼底潋滟如波,纵然红纱遮面,可那眼角眉梢处处都是风情,端的一个混迹风尘多年的女子。
“晴姑娘似乎偏爱红色?”顾景祁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楚蔓愣了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裙子,浅浅一笑,“晴岑喜欢红色,觉得红色很好看。”她顿了顿,微微垂眸,声音低下来,继续道,“就像,鲜血一样鲜艳。”
“姑娘说什么?”顾景祁并不是听清楚楚蔓的最后一句话,只是觉得,第一次有人拿鲜血来比喻红色的美,他挑了挑眉,眼底有着一抹探究的欲望。
顾景祁捏起一只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还不等楚蔓回答,他就接着说道,“红色很衬姑娘,很美。”
“公子谬赞了。”楚蔓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风情的笑。
一连几杯下肚,顾景祁的脸上已经微微有些泛红的醉意,他启了启唇,“听秦妈妈说,姑娘的琴声也极好,晴岑,今日可否为孤弹一曲?”
“好。”楚蔓点了点头,心下却是一惊,顾景祁,第一次这样直呼自己的名字。他刚刚叫她,不是晴姑娘,而且,晴岑?
精致的香炉里燃着楚蔓一贯喜欢的郁金苏合香,缭绕的烟雾聚起又散去,精致的厢房中,有着层层叠叠的红色帷幔,精致典雅的古琴,舒缓的琴声,缓时如同潺潺流水,沁人心脾,急时,如同空谷雨声,玉珠落盘,洋洋兮若江河,峨峨兮若泰山。琴音似流水清秀,如女子风情,亦有男子豪迈,时而蛾眉淡扫,留一树枯枝;时而浓妆艳抹,铺十里金黄;时而气势如虹,似寒风凛冽;时而山水之间秋雨急,钟灵毓秀如泼墨,时而院落人家北风紧,瑟瑟秋凉百花杀。
红色的面纱后露出女子精致漂亮的眼睛,她微微垂着眼,又长又密的睫毛犹如蝶翼,遮住了她潋滟如波的眼眸,缭绕的烟雾中,女子白皙的手指快速的拨弄着琴弦,曲至尾声,琴音犹如河水渳渳,女子的清澈的嗓音在琴声中响起。
与君离别后,已经年/
旧时鸟儿唱的歌谣,尽生怜/
梦中魂魄飞故地,不能前/
总教人儿多幽怨,亦徒然/
枝分连理时,绝姻缘/
独窥天上月,几回圆/
妾有千千结,何日君可解/
相斟相劝忍分离?
不如妾先醉,好不知君去时/
女子的声音如同小巷里寂寥的姑娘,如同丁香般的姑娘,带着淡淡的哀愁和故事,幽怨而缠绵。
旧时鸟儿唱的歌谣,尽生怜/
梦中魂魄飞故地,不能前/
总教人儿多幽怨,亦徒然/
“你凭什么解我的棋局?”女子干净的眼睛中倒映出少年认真而坚定的脸。
“秋海棠,在南诏,代表的是热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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