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可回来了!”。

秦墨白踏进屋环顾一眼,家徒四壁,风过中堂,檐角尘灰蛛网轻荡,时下家家户户已经飘出炊烟,更显得这石院荒凉,而相较拔营行军,算好上许多,若是他一个人,倒可以将在院中将就一晚,只是陈荆身子经不得夜寒,呆在这里不合适。

“我们暂回船上住,船上还有一些干粮。”

皇甫优附和,反锁好门,与他向大船走,“公子,大夫说荆姐姐的病可有得医?”

“有望,只是需要些时日。”

“这里的大夫很高明吗?荆姐姐自己都看不好病,他们都能治?”

心底最沉重的畏惧被戳中,秦墨白垮下脸,不再答话。

皇甫优等了老久,追上两步去看他的脸,他却两眼定定瞧着陈荆。

她咬咬牙,又问出口,“公子,荆姐姐成亲没有?”

秦墨白默默走了一会儿,冷笑,“她,是我师姐,也是我的妻,时时想取我秦某项上人头的贤妻!”

心中美景瞬间被击得粉碎,她真傻,他们无瓜葛,怎么会带着她冒死千里寻到这里为她治病。可,若说他们有情,为何彼此有这么大恨意?

皇甫优追着他的脚步,不甘地幽幽说:“可公子不是说过,与洛国一位小姐自小就订了亲,为何中间又娶了荆姐姐?”

如何能正了名地去娶她…… 秦墨白面上浮出哀色。

尘缘浅薄,伯劳东去燕西飞,一场厮耨无结果,空落得薄性名留。

无奈的神色看在皇甫优眼里,却是百般不情愿。

皇优萌生出希冀,公子从来柔情款款,他好乐她擅箫,这般投契还能怎样。

两人各思所想,默然无声地回到岸边的大船,秦墨白将陈荆放在里厨外间的长桌上,脱了外袍盖住人,进里间挽起袖子生火做饭。

皇甫优搓着衣袖,满脸歉意地站在秦墨白身边看他忙忙碌碌,吱唔着:“公子,我真没用……”

秦墨白将干面散进锅里,坐回小凳子上,望着火道:“富贵转眼成烟云,让你一个女子跟着我风里来浪里去,今天不知明日食,煞是委屈了。”

皇甫优走上两步跪下,将头轻轻靠在他手臂上, “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有你在身边,就不委屈。”

火光下的皇甫优艳若桃花,水眸光彩夺目,秦墨白微微一笑,算是默允,又望向外间,心上之人若有皇甫优十之一的情意,便此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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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白受不得羊群的气味,努力将院中的羊全花出去,折成起居用品,皇甫优也明了他的苦处,几次要将首饰、绸衣、香粉典出,都被回绝。

因对海客不知底细,短工迟迟没找来,哑仆们与陈荆多有瓜葛,秦墨白信他们不过,而皇甫优须一心一意照顾好陈荆,秦墨白只得在教琴、绘画赚筹劳维持生计之余,再挑起三人洗衣做饭、房子翻新的大小家务,。

陈荆不见唐垂以后,情绪低落得紧,又加上近日月事来潮,身子不舒服,每日只默默躺在床上,又开始不吃不喝。

皇甫优想教她如何处理月事,一解碰她的裤带,她发疯似地哭喊挣扎,她力气没陈荆大,屡屡被踢到门那边。

秦墨白在门外听得真切,又不方便进来。

两人无可奈何地任她污了一张又张铺垫,皇甫优一次次脸红地将脏床单拿出来,秦墨白先也尴尬脸红似血,随后叹一口气,认命地抱到后院井边清洗。

次数多了后,居然也神态自若、习以为常。

男子洗衣浆衫腼腆而仔细的神态、高高挽起的袖口露出匀称结实手臂、晾晒衣被扬起发丝……在皇甫优眼中都是美好的,她一颗心日日沉醉着,只是发觉他对自己温柔,却画了一个圈子,那她走不进那个圈子。

陈荆从不进粒米,皇甫优手足无措,秦墨白前几天还不以意,漫在经心地道:“等她饿了,就会吃。”

可是随着日子天天过去,除了喝一点米汤,她还是不肯吃。

十日后,皇甫优早上帮她洗漱,发现她手的肿得厉害,吓得跑到秦墨白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子,我刚才看见荆姐姐的手好肿,是不是中毒了?”

秦墨白正在院里钉装置物架,闻言扔了手中木板,草草洗手三步两步过到陈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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