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屠是资格较老的参赛者了,青空每一届大赛他都有参与,名次在五十名前后徘徊。实力、口碑都是有迹可循,非胡编乱造。

入殓师沈深是这一届杀出重围的黑马,入殓师的身份下,一手控火术出神入化。非寻常入殓师,最近他在毅城的救世主名声传扬出来,人气一路走高。场子里,还有不少专程为他而来的入殓师支持者。

这两人对战,谁胜谁付,结果莫测。

赛前准备的房间里,杂役进进出出,房间设施齐全,光线敞亮,布巾药酒一应俱全,甚至为了缓解选手赛前紧张情绪,备了专门唱小曲儿的姑娘。

沈深正在擦拭着入殓箱,在毅城和青空,他都是以火术闻名。这次,他不打算用火术参赛,他方才观察了外头的状况,因着他的声名大噪,来的入殓师不在少数。如此,他的目的,也才更容易达成。

还有半盏茶时间开赛,准备房里还是闹哄哄的,沈深无奈地朝人招招手,原本蹲坐在地上,死死瞪着那唱曲儿姑娘的兴冲冲朝他跑来,非但没有惹得姑娘们不快,冷脸和行为的反差,又是惹得姑娘们低声尖叫,直道可爱。

沈深摸着他的头道:“你明天比赛,不要到处乱跑,不要惹事,乖乖等我知道吗?”

小白双手规矩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快速点头。那样子要多乖有多乖。看得跟在不远处的白四眼睛抽搐。

“第一场,沈深对战汪屠。比赛开始!”

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不同阵营的支撑者喊着他所支持的选手名字。

“沈深!沈深!”

“汪屠!汪屠!”

汪屠站在赛场上,他的身躯不威武,像磐石一样稳重。没有他弟弟那样鼓胀的肌肉,却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他的爆发力和危险性。

相较而言,他的对手,在他的衬托下就分外纤细了点。纤细的少年这次装扮也很古怪,他背着和在场的一部分人样式大小都无出入的木箱子。

一上场就引得看客窃窃私语。

有眼尖的立刻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推搡着身边的人,激动道:“发现了吗?他背上的箱子,是入殓箱没错吧?”

“啊,真的是,他背着入殓箱上场了,沈深,他要干什么?”

“天啦,不愧是我支持的入殓师,这才是我们入殓师真正的样子。”是沈深的入殓师支持者。

沈深是以入殓师的身份参赛,却是以火系法术战胜对手出名,人们默认了他是一个披着入殓师皮的火系修行者,就连同样是入殓师的支撑者也是这般认为的。

他们支持沈深的理由,无非是,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入殓师崭露头角,让他们这些同行能够扬眉吐气的机会,能够在其他人谈论各类修行高手时插上一句:“嘿,那个叫沈深高手的是入殓师。”

如今当他真正以入殓师的身份站在赛场上,同行就是感动又是担忧。

“沈深,加油!”

“加油!”

“加油沈深,你是我们入殓师的骄傲。”

但是......理智点的人有所质疑,背着如此大的入殓箱,在赛场之上,除了碍手碍脚,也没有其他所用了,压了沈深的其他修行者心都提起来了,谁知道这匹黑马,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接下来的场面,很快让他们提起来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汪屠看着沈深的装扮,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尊重,想到这人很可能是杀死他弟弟的凶手,心中发狠,既然自寻死路,就被怪他下狠手了。

在各种诡异,激动,失望的目光中,沈深取下背上的箱子,打开箱门。

“出来吧。我的伙伴。”

一口小小的胡杨木棺材从入殓箱中飞出,棺材在场内人震惊的眼光中开始变大,直到变换到正常大小停下来,棺木是竖立着的,这样一口棺木突然出现,实属诡异,场内鸦雀无声。

棺口开了一道缝儿,无声无息,胆子小点了咽了一口涎水,“咕咚”的吞咽声在场内清晰可闻。一只惨白无血色的手伸出棺木,接着是军靴,手持红缨枪的少年将军出现在场内。

一身英气勃勃的将军铠,年轻的脸上是久经沙场的风霜,冰冷粘稠的杀意,沼泽一般,笼罩着场内。

挨得近点的观众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不用说首当其冲的汪屠了,他现在感觉手脚都是僵硬的。再继续这样下去,比赛尚未开始,他已经在气势上被人压倒。

“地牢术。”

随着汪屠声音落下,沈深和白毅所在的位置,坚硬的土墙拔地而起,冲着天空,形成合拢之势,势要把人困死在土做的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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