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炎掀开玄色衣摆一瞧,果见底下白锦里衬上一大片血,隐约可见两排牙印,整齐的烙在右侧小腿上。
这小东西。
他今天非得想法子治治他不可。
“出来。”
昭炎慢条斯理的放下衣摆,语调四平八稳。
毫无动静。
“出来。”
昭炎重复了一遍。
依然毫无动静。
昭炎简直要气笑了:“放心,本君不惩罚你。”
意料之中,没动静。
“听不懂话是吧?”
昭炎嘴角饶有兴致的一挑,忽柔声道:“既然你不出来,只能本君进去了。”
“若那样,可别怪本君‘心狠手辣’,狠狠罚你了。”
“本君也没在御案底下干过那事。”
“想来滋味不错。”
他起身踢开椅子,玄色滚金边的衣摆渐渐逼近,伸手握住云锦案布一角,倒真一副要钻进去的架势。
云锦案布后倏地探出一只脚,照着他下腹就狠狠踢了过来。
昭炎嘴角一挑,也不躲,直接攥住那只脚把人整个从御案底下拖了出来。长灵知道上当,气得用另一只脚乱踢,没几下,也被昭炎一把捞住。
少年脚腕雪白纤瘦,即使一并握住两只对昭炎而言也轻而易举。他把人重新丢到那张降龙灵木打制的座椅上,这次却是换了个姿势,让少年趴伏在靠背上,上半身整个悬空。如当日在麒麟背上一般。继而一手反剪了少年双臂,按死上半身,又用一膝压在椅上,压住少年两条腿不许乱动。
腾出的一只手,却呼啦扯落那件雪色斗篷,随意丢到了脚边地毯上。
少年几乎被迫弯折成两段,雪色衣袍连同一头乌发毫无遮掩的露了出来,肩后两绺乌发特意用红绳勾着青玉打了结,是青鸾送给小少主的成年礼。
昭炎觉得新鲜,拨弄了两下,手便去掀那雪袍的下摆。
那是最后一道防线。长灵一个激灵,立刻扭动身体疯狂挣扎起来,将那张降龙木椅晃得咯吱作响,激愤中一双雪腕几乎要在昭炎掌间扭断。昭炎怕这小东西疯起来真把自己搞脱臼了,索性松了长灵的手,由他扑腾抓挠,只按紧后背。左右这小东西上半身悬空吊在下面,也翻不上来。
另一手,仍慢条斯理的动作着。
身下骤然一凉,本在剧烈挣扎的少年身体倏地僵住。长灵脸贴着椅背,乌眸泛红,口中发出嘶哑的呜声。
“想什么呢。”“本君说过不罚你,便不罚你。”
“本君——是要奖励你。”
昭炎从御案上拿起一件小巧玩意儿,上品乌灵寒玉雕成的,他最爱握在掌心把玩的一枚私章。指腹轻擦过表面,一缕墨香立刻在空气里荡开。
“旁人的私章,都是拿来标记灵器珍宝的。”
“本君的私章,只给你一个用,好不好?”
年轻的狼帝咬着自己小猎物的耳朵,呵出口热气,温柔而宠溺的道。
长灵陡然意识到昭炎要做什么,四肢一下如同浸入了冰海中,牙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昭炎本以为手下的小东西还要再闹腾一番,不料少年不知是累了还是知道逃无可逃,睁着双乌漉漉的眼睛伏在靠背上一动不动,出奇的安静。
昭炎唇角悄悄一勾,翻手将掌中物按了下去——
长灵又是一个激灵。
烛火照壁,将笼在其中的一切东西都揉作光影,一时,整个大殿都仿佛萦满那一缕缕带着旖旎气息的墨香。
寒玉吃饱了墨咬在肌肤上,久久不肯离开,像伏了条蛇,冰冷的触感让长灵浑身神经都炸了起来。
在仙州,很多贵族子弟都喜欢篆刻一枚这样专属于自己的私章,看上哪样东西,便往那东西上一盖,宣告主权。尤其是灵器法宝一类,为了防人偷盗,灵修们都会在底部或表面烙上自己的私章。
墨多用名贵的岐山墨,除非换层皮,否则再厉害的术法都消不掉。
作为一头刚成年的小灵狐,长灵还没有自己的私章。他也从未想到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与这种东西发生关联。
少年握死了拳头,紧紧一咬唇。
昭炎的私章用的是岐山朱墨,上面篆刻的是个铁笔银钩的“炎”字。烙在那隐秘的雪丘上,像一团小小的焰火在雪原上燃烧。
昭炎颇觉赏心悦目。
从此之后,这小东西便属于自己一个人了,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他撤下膝,把人翻过来,倒一怔。
少年双唇颤抖,乌眸里竟全是水泽。被他一碰,像泄了闸,哗啦啦全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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