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匍匐到那孩子身边,伸手把那“小猫”揽到自己怀里,子怜感受到怀抱的温暖,眼泪更加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很快孟子吟的肩膀就被濡湿了一块儿。

她轻轻拍着女孩儿的背,小声哄着,这个孩子她从前没怎么见过,然而此刻,相同的命运让她们同病相怜。

子怜渐渐没了哭声,均匀的呼吸从她的耳畔传来。

小妹睡着了,孟子吟轻轻地把她从怀里放下来,无意间摸到孩子的额头,竟然如此的滚烫,这让孟子吟着实一惊。

这时她才发现,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像是陷入沉睡,但实际上有很大可能是因为发烧昏睡过去了。

小孩子本就体弱,在这种肮脏阴湿环境下,估计已经病了一阵子,孟子吟眉头紧蹙,心里着急起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在自己腰间摸出一盒针灸针来,结果却扑了个空。

被拖进天牢的时候,他们是被强制换了囚服的,此刻哪还有什么针?

眼睛扫过所有可以用物件儿,视线最后锁定在牢门边那个破碗中喝剩的水。

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衣服扯下来一块儿,浸了水,拧干,轻轻搭在了子怜的额头上。她明白,这样只能暂时缓解高热。

果然,入夜后,子怜小小的面颊越发苍白,后半夜,她的嘴角甚至已经开始干涸开裂,泛出白色来。

作为医者,孟子吟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她并非什么通天神医,没有针灸、没有药材,她实在难以展开手脚。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孟子吟把小妹额头的布条换了又换,还是不见烧退。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不知道问斩的结局,和看着小妹死去的结局,哪一个会更快到来?

被推进牢房时意外划伤的腿,此时还在不争气地隐隐作痛。她咬着牙齿,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这腿,纵使之后出去了,也难免落下病根。

从前一直相信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现在却动摇不堪。

这天字号的牢房,向来是有进无出的吧!

孟子吟长叹一口气,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这十七载的年华难道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吗?

她有些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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