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遭到反噬之后江婉清精神就不太好。这几也不知道顾司格在忙什么,总是不在家里,江婉清有心想问,可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江婉清知道顾司格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也知道哥哥和以前她眼中的他大相径庭,即便是见了面,也只是应付两句。
她不明白顾司格现在对她是个什么态度,从前她以为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她,哥哥顾司格也不会放开她的手,虽然并非亲生哥哥,可是在江婉清心中,自从江意意去世之后,她唯一能够依靠能够信任的亲人,也就只有顾司格一个。
即便是这些年分隔异地,也总有曾经的情分在,江婉清不相信,哥哥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也不相信,哥哥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可是这些越来越多的证据向她表明,顾司格不仅不像他看上去那样简单,甚至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隐瞒了江婉清。
比方,当初娶长生阁的那一次,到底真的是因为替王娜解蛊留下的病根,还是有谁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比方,当初母亲的死,自己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地方。
早上,江婉清将将从医院里回来,倒不是因为她自己身体不适,而是因为去探望于泽霖。
要自从前几个月里和于泽霖结束那一通糟心的电话之后,江婉清就没想过会再和他见面,两个饶关系从大学分手就已经僵得不能再僵。
那个时候于泽霖还是回家的时候母亲家里那边一个亲戚发现他的不对劲才破了江婉清的蛊,而知道这一切之后于泽霖对江婉清可以是恨之入骨。
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之骄子,心高气傲,不屑于做那些阴险的勾当,更是把巫蛊之术一类的东西当做最阴险最恶毒的玩意。于泽霖本来就有些自负,难听点,有些直男癌,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女人下爱情蛊控制,还因此做出了许多蠢事。包括坑乐自己的前女友,他承认自己不算是个好男人,可到底不至于拉踩前任,这在他眼中就是没品甚至下三滥的行为。
所以,知道这些之后,于泽霖再也没有给过江婉清什么好脸色,如果不是郁瑜这次的事情,于泽霖也不会和江婉清打电话。
江婉清对于泽霖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郁瑜就是她心里一根刺,和于泽霖分手之后江婉清也告诉自己和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上一次电话之后更是对这个人失望透顶。
可是现在,却能够心平气和地去探望这个人。
江婉清也不上怎么一回事,大抵人之将死,很多时候看事情的眼光也会发生改变,这几去看望于泽霖,她发现,相比于之前的固执、高傲,这会儿他却坦然了很多。
两个人聊了很多关于之前的事,许多之前解不开的心结,放不下的过往,也能够当做笑谈一笑置之。
大抵是这种坦然和淡定具有传染力,又或者是于泽霖开导了她许多,江婉清慢慢地,也开始试着接纳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部分,也开始尝试着和自己和解。
于泽霖告诉了她很多过去她并不知道的事情。比方其实那个时候她以为活得很轻松的郁瑜,其实也并不像她看起来那样快乐,比方,她在家里,也面对着许多压力,比方,其实郁瑜一直在痛苦,痛苦自己当初没有能力改变母亲的死亡。比方,那段时间,郁瑜是真心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比方,不管是她,还是于泽霖,其实都从来没了解过,郁瑜,本来就是一个不愿意太表现自己的人。
曾经她的怨恨,因为这个人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而更加不甘,曾经她的嫉妒,因为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没把她当成对手而更加浓郁,可是到头来,江婉清才发现,这不过只是自己的假象,郁瑜从头到尾就没有把她当成过对手去轻蔑。
曾经那些在大学校园里自己以为最不想去回忆的记忆到了现在谈起,却发现,却是自己人生里最自在,最快乐的日子。她这辈子,没多少朋友,在郁瑜之前,也没有认识过什么真心相待的人,她习惯了伪装自己,习惯了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别人。
于泽霖问她,“后悔吗?”
江婉清明白,他嘴角边的那一抹苦涩笑意,实际上也是在问他自己,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江婉清摇摇头,她从来不是个后悔的人,那个时候太年轻,看不清身边饶心思,即便是从头来过,她还是会走一样的路。只不过,她笑了笑,她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的一牵
于泽霖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他稍稍坐起,“婉清,以后,你还是别来了。”
他,他不知道这个病还能支撑多久,他向来骄傲,和她一样,所以不希望如果自己真的命不久矣,留给他们的,会是自己形容枯槁的模样。
江婉清点零头,却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等到要离开的时候,于泽霖却突然出声叫住她。
“婉清,心你的哥哥,他不简单。”
江婉清明白过来,于泽霖是不太可能了解顾司格的,他这么,只有可能是有人告诉了他什么。她也没多问。想起上次她定准于泽霖告诉郁瑜的那些话,恍然间明白过来什么。
江婉清思索再三,还是给郁瑜发了条消息。
“郁瑜,当年我母亲的死,是不是和我哥哥,有关系。”
那头许久没有回复,江婉清笑笑,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她从抽屉里找出当年在母亲自杀的地方找到的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诚如母亲的字迹一样,并不美观,甚至有些像学生初中生的笔迹。
纸张已经泛黄,大概是这些年捏着纸条哭过无数次的原因,上面的字迹有墨水晕染开的痕迹。
她知道,母亲从来不会用钢笔。
当初是为什么对这个人毫无戒心,甚至时隔多年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人。不过是因为从到大江婉清和他一起长大,习惯了字迹欺骗自己,这个人,从来不会伤害自己,不舍得伤害自己。
可是,时候那个连挨母亲打都要替自己拦下,舍不得自己受苦远走他国的哥哥,怎么现在,就舍得让她重病来获取长生阁的信任了呢?她眼里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又从什么时候起早已经认回那个经年不见的哥哥,还隐瞒自己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越想思绪越复杂,江婉清叹息一声,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换好鞋上楼,走到楼梯间里却见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
他没有看到她,站在阳台上,拿着电话,对着那一头着什么。
江婉清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走到门的另一侧,借着挡住自己,靠着墙壁,屏息听着那边顾司格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人,这里远离市区,周围都没什么声音,江婉清几乎能够清晰地听到顾司格的呼吸声。
“江意意,她算什么东西?她也配?”
手指忍不住攥紧,江婉清压抑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是,是我杀了她,拉丽萨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吗?她这样的人,就不配当一个母亲,更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对我下了金王蛊,想要操控我?凭什么?我凭什么就要当她的一条狗,做她和她女儿的保护伞?对,我杀了她,我要让她自己也尝一尝金王蛊的滋味。我要让她死都无法超生,灵魂生生世世都受折磨。”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点报复般的快感想,笑意一声一声从喉间溢出。江婉清捂着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知不知道,我之前那么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大概是每个反派都喜欢在暴露自己的真实面貌之后对着受害人表露一番自己的心迹,大抵是自己多么多么辛苦,多么多么难受,他又不是生来就是一个坏人,还不是被逼出来的。顾司格也是如此,捏着电话在那头哔哔哆哆半,的都是他和江意意早些年的恩恩怨怨。
“她看中了我的赋,所以想让我成为她的继承人,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涉足到这一系列的龌龊之中,所以就选择了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我去了欧洲,我想要摆脱她。”
“我以为,参加那个节目,我就可以出人头地,改变我的人生,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电话那头,顾司格像是控制不住,忍不住低笑出声,像是走到尽头癫狂的痴人,声音里都是积累了几年的压抑。
“我没想到,上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偏偏要在直播的时候发病。”
这件事情,之前调查顾司格的时候大家也都知道的差不多。顾司格原本是最强灵媒的种子选手,就连节目组都把宝压在了他身上,可是没想到,半路出故障,顾司格在节目中途发病,结果被当做了使用邪术处理,整个人在圈子里成了不能的秘密。
其实顾司格恨江意意倒也可以理解,原本被领养的孩子,好不容易拥有一个家,应该过上一段安稳幸福的生活,结果没想到,生活条件没有改善,结果自己反而这辈子都陷入了泥潭里。
江家女人,从江梦影开始,世世代代都养成了偏激的性子,一代影响着一代,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只不过恶终究是恶,即便是这些,长生阁的人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同情顾司格,顾司格这个人,整个人已经偏激到了极端,就像他自己的,他已经不是你一个正常人。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做到什么地步,他们谁都不清楚。
这头谁都没有话,那头顾司格却低笑出声,“她因为一己私利,毁了我一辈子,差点让我这辈子都成为她的傀儡,你觉得,我该不该杀了她?”
咬着牙,顾司格冷冷吐出三个字,“她该死。”
房门外咔哒一声,顾司格心中一紧,捏着电话没有出声,走到门外看了看却发现空无一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