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帷被缓缓掀开,露出了孙玉珠那绝色姿容。
殷实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却看得入了神,嘴巴微张,口水都差点儿要淌出来。
孙玉珠一伸手,宝庆连忙搀扶她下了车。
来到了殷实面前,孙玉珠一双凤目滴溜溜乱转,打量着殷实,稍后从鼻孔中发出了一记轻笑:“看不出来,一个小乞丐竟然还长得如此标致。”
一听这话,殷实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焦急地说道:“孙小姐,在下不是什么小乞丐,我是个秀才,只是因为前番乡试不中,但假以时日,我定能够金榜题名,请孙小姐静待数日。”
“呵呵,你一个穷酸秀才,还让本小姐等你?我问你,家资有多少,田产有几何?看你这样,只怕每个月连二两银子都挣不到吧?”
宝庆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我家小姐何等身份,你个落魄人儿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殷实听到她二人这番言语,心灰意冷,只得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不料,孙玉珠却突然叫住了他:“站住!”
殷实忙不迭地转回身去:“小姐有何吩咐?”
“看你这样,倒像是一个读过书的。”
殷实以为自己尚有希望,赶紧说道:“是,在下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不信的话小姐可以考我。”
“你想让本小姐考考你?好呀。”孙玉珠转过脸去,“庆儿,我们先不急着去了,先让这个人去院子里吧。可别往屋里领,免得弄脏了咱们家的地方。”
宝庆脸上挂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笑容,甜脆的嗓音爽快地答应:“好嘞!”
自从上次随詹阔天来过一次,殷实还从来没有只身进过孙家大门。
他当即喜出望外,站在门口又是掸衣袖,又是正衣冠。
宝庆连声催促:“哎哟,好啦好啦,都这么脏了,再怎么收拾也是这副穷酸样子。快随我进来吧。”
“哎,请姐姐前面带路。”
宝庆走在了前面,带着殷实穿廊过户,来到了中间的一处庭院。
宝庆回身对他说道:“小姐去换衣服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是。”殷实执礼甚恭,心下暗喜:小姐与我单独相会,还要换件衣服,看来这是个外冷内热的姑娘。
想到这里,他不禁浮笑连连。
但转眼过去了几个时辰,时近正午,殷实水米未进,双腿发颤,但他却不敢坐下,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心道:孙小姐如此看得起我,邀请我来到她家,切不可有失礼之处。
那时正是三伏天气,正午的阳光着实炙热。
不一会儿,殷实已是大汗淋漓,他咬着牙暗想:不可不可,切不可失礼。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了东侧有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殷实扭头望去,正是孙玉珠。
孙玉珠走过来,见他满头大汗,遂盈盈笑道:“哟,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呀?”
殷实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得一揖到地。
他直起身来,见孙玉珠穿着一套粉白色的短曷,手中握着一柄宝剑。
“对了,还不曾问你的名字呢。”
“在下殷实,见过孙小姐。”
“呵呵,殷实,你爹娘可真会给你取名字,你的家底也不殷实呀!”
殷实面带愧然之色,一言不发。
“殷实,别说本小姐没给你机会。”孙玉珠“仓郎朗”拔出了宝剑,阳光下,这把宝剑泛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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