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到了二楼,东南角隔着屏风后有一张大桌,只见这里早已有一众人恭候了。
白慕廷走在了最前面,这些人一见到他,便慌忙站了起来,言辞谦卑拘谨:“小民见过白大人。”说完,还煞有介事地跪了下来。
而白慕廷甘之如饴,并不急着让他们起身,只是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都久等了吧?”
其中为首那人年逾花甲之年,须发皆白,笑意吟吟地说道:“不久不久,草民等几人也是刚到。”
“孙先生不要客气了,请起吧。”
况钟见这几人,衣着华贵,谈吐不凡,似乎都是应天府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白慕廷见况顾二人还站着,遂说道:“顾小姐,况兄,休要发呆,快请入座,我来为你们引荐。”
接着,他一一将众人介绍给二人。那为首者,乃是应天府最大的珠宝商,名叫孙琦。他在南洋等地皆有生意往来,平日里则负责供应宫中。
白慕廷说到得意之处,不忘提醒况钟:“那汉王府承运殿的案几之上,有一只白玉狮子,便是出自孙先生之手啊!”
孙琦红光满面,拱拱手说道:“哪里哪里,是汉王殿下抬爱。”
而其余数人,或工或商,俱是本地民间数一数二的人物。
顾诗筠轻声对况钟说道:“你来京城,可要比白慕廷早多了,结识的朋友却还不及他。”
况钟淡然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白慕廷又说道:“我只将你们引荐给了我这位朋友,却还不曾向你们说过他是何人。”
他挽住了况钟的手,朗声说道:“这位,是白某一生的挚友,目前任礼部主事,姓况名钟,字伯律也。”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其中一黑须壮年“哎呀”叫了一声:“您……您便是况大人呀,当初鸡鸣寺、红楼、江南贡院等案子都是您破的?”
况钟本无意与他们交往,但白慕廷已然道破他的身份,他只好轻轻点了两下头。
那黑须者连连称赞:“了不起,了不起呀。我听闻这京城之中有一位况大人,断案如神,没想到这般年轻有为。”
这时,孙琦举起了面前的酒杯,开口说道:“各位,难得白大人与况大人俱在此处。有此少年英杰,何愁我大明不强?让我们同敬二位大人一杯,大人,请。”
况白二人举杯,与诸人同饮。
孙琦饮罢了酒,谈起了正事,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白大人,上次小人与你说起的那件事……”
白慕廷笑道:“怎么,本官办事,孙先生你还不放心吗?我已经和户部打过招呼了,今年的供奉依旧是由贵宝号来负责,别人无权插手。”
孙琦大喜,拿起酒壶帮白慕廷斟满:“谢大人,谢大人,小人再敬你一杯。”
况钟见到此情此景,深锁眉头。
白慕廷官职不高,却权力甚大,朝中供奉岂是翰林院该过问的?但是他却可以为了孙琦的生意去责令户部。
况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孙琦是生意人,最善察言观色,见况钟神情不悦,还道是自己冷落了他,当即也帮他斟满了酒杯。
孙琦笑道:“况大人,咱们席间无以为乐。久闻大人是京城精通推勾狱讼的好手,不如将您经手的那些奇案说与小人们听听,一来助助酒兴,二来也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大人的风采!”
席间众人早有此意,纷纷点头:“着啊,求大人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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