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非是杀人现场。丛柯氏在另一个地方遇害,然后被人丢在了此处。这狐仙山多毒虫猛兽,没有被野兽吃掉尸体,也是因为你等发现得及时。”

闫达满脸的困惑之色:“明明是在此处发现的尸体,如何说不是杀人行凶的现场?”

况钟指着那一片血迹:“闫大人请看,丛柯氏是被人割喉而亡。必然会有大量的鲜血喷薄而出,可是你看这里,只有这些血迹,而且并非喷溅状,想是凶手移尸至此,无意中蹭到的。”

闫达见况钟说得头头是道,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贤弟之言甚是有理。那丛柯氏是在何处遇害的呢?”

况钟苦笑,心想这位闫大人可真够愚钝的,我又不是神仙,怎能得知?

况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丛柯氏的舌头为何会不见了?”

“这个,”闫达稍显迟疑,“莫不是野兽至此,吃了她的舌头?”

况钟冷笑:“闫大人还不曾看过尸格吧?那尸格单上写得清清楚楚,断口整齐,她的舌头明显是被刀具割去的,如何会是野兽所为?野兽可不是人,不会专门只吃一条舌头。”

闫达意识到自己语失,神色大窘。

随后,众人又对周围进行了细致的搜索,只是在竹林的东侧,发现了一枚不太清晰的半枚脚印。

况钟蹲下身子详细看演了一番,这足迹本就不大清晰,还只有半枚。

闫达皱紧眉头:“贤弟,这区区半枚足迹,看来对破案也无甚帮助。依我看,我们还是在七台村展开搜索,看看丛柯氏是在何处遇害的,方为上策。”

况钟盯着这半枚足迹,正色说道:“不用找了,第一现场,恐怕我已知晓在何处了。”

“在何处?”

“还不足道也,待下官找到了证据,自然会告知闫大人的。”况钟冲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闫达虽然心中好奇,却也只得附和,不敢多言。

入夜,一道人影上了山,趁着月色摸到了竹林附近的一个密道入口。他左右张望,确认身边无人后,才打开入口,跳入了密道之中。

这里,他之前从没有来过,路径还不熟悉,他拿出了提前握在手中的火把,点燃后,火光映出了此人俊朗的脸庞正是况钟。

丛柯氏的尸体是在头顶上的这片竹林发现的,而假扮狐仙之人也曾在这片竹林进入密道。

况钟心里断定:丛柯氏一定是在这密道中遇害的,这里距离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最近的,而且即便是几人长途搬运,从密道中走也要比从山脚上山更为省力。

况钟沿着弯弯曲曲百转千回的密道行进了多时,他尽量弯下腰来,将火把放低,照射到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直到双腿酸软,况钟也没能找到一滴血迹,他心灰意懒,干脆靠墙席地而坐,低声自言自语:“这密道也不知道是何人何时修建的,规模如此浩大。只怕累断了我的双腿也找不到呀!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了。”

正当他呢喃不休之际,忽然听到了身后的这堵土墙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人在后面。

况钟一个激灵爬起来,耳朵贴在了墙上,可惜那阵声音细若蚊呢,时有时无。无法听清楚是什么声音,更无从判断是何人发出的。

况钟后退了两步,望着这堵墙,他暗忖在这道墙后,一定有一间暗室。只是该如何绕过去呢?

况钟不过是个文人,有手无寸铁。凭借他一人之力挖开这堵墙,简直是痴心妄想。

而这时候,耳边突然又响了那个声音,况钟不再迟疑,他握拳朝墙上重重地捶了三下。

“咚咚咚”三声闷响在幽深的密道内荡开。

可这阵声音尚未消弭,便听得墙后也传来了三声闷响,虽然极其轻微,但是况钟听得很是真切。他断定,这墙后一定有人,这三声信号便是回应!

而且此人决然不会是史思光之流,否则他马上就会过来抓况钟才是。

况钟细想:难不成是公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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