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钟轻轻点了两下头:“老神仙身旁的五个近侍,都有谁来过家中?”
“我家老爷得蒙老神仙搭救,对她十分恭敬。她与那五个人倒是常来,偶尔还会和我家老爷秉烛夜谈,彻夜不眠。”
“换言之,这五人都曾在此留宿?”
“是。”
况钟仔细冥思一番:“这些人之中,谁和三夫人关系最好?”
“关系最好倒未必,三夫人一心要谋得老爷家产,无论对方是谁,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如意说完这句话后,一双眼睛又胆怯地看向况钟,“大人,您……您万万不可上当。”
况钟知道,自己上次在丛云氏的房中留宿了一晚,只怕在如意看来,他与闫达并没有什么两样。
况钟最是牙尖嘴利,不过却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多做解释,只是淡淡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如意说道:“虽不能说关系最好,但是三夫人倒是与那人的关系颇不寻常。”
“谁?”
“史思光。”
况钟不言,他心中已然猜想到了,当日傅升亲眼得见,史思光进了丛云氏的房间,此后再也没有出来,必然是借助了密道离开的。那条密道,想必史思光之前就知道,否则该原地返回才是。
而知道这条密道的,还有乔装成狐仙的那群人。事情真的这么凑巧?那些人知道,史思光也知道。还是说……史思光就在这些人之中?
况钟佯装镇定,问道:“府上可有玄关地道?”
如意一怔,茫然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了,这条密道许多人都不知道,若是人人都知道,还称什么密道呢?
他接着问道:“二夫人丛柯氏生前,与史思光关系如何?”
“自从吴德原形毕露后,我家主母心如死灰。她有一日对我说,既然对方是个男人,谁都一样,只要能守好老爷这份儿家业就行了。主母在世的时候,史思光来得最是勤快,经常睡在主母的房中,彻夜不归。有一次,还因为此事和吴德起了争执。”
况钟振奋精神:“详情如何,仔细说来。”
如意说道:“记得那还是去年中秋的时候,史思光又来了,他早晨从二夫人的房来,到了前院后与吴德遇到了。吴德冷眼嘲讽,说他品行不端,玷污了老神仙的名号。而史思光没有废话,一拳将吴德打倒,然后踢出一脚,竟然将吴德的腿给踢断了。”
“什么?”况钟听后很是诧异,“只一脚?!”
“只是一脚。”如意十分笃定地答道。
况钟不住地点头,呢喃自语:“这就是了,这就是了。”
他又询问了一些旁的问题。如意都一一作答。
少时,况钟在厅内呼唤闫达。
闫达连忙推门入内:“贤弟,有何吩咐?”
“闫大人将吴德关押在了何处?”
“哦,眼下正关押在狐仙庙后面的柴房中。”
听到这句话,况钟不禁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够笨的,没想到自己住在了狐仙庙那么久,竟然距离吴德咫尺之遥,早知道应该先去找他的。
“我们快走!”不等闫达反应过来,况钟便大踏步走出了丛雨家的前厅。
两人率同衙役,一路来到了狐仙庙的后面,见这里有一排废弃的民房,其中有一间柴房锁死了门,外面有一个衙役看守着。只是不知道这衙役在这里多久了,此刻竟然坐在地上,靠着墙睡着了。
闫达自觉脸上无光,狠狠地踢了一脚:“嘿,本老爷是让你来这儿睡大觉的?”
那衙役睁开眼睛,吓得急忙站了起来:“老……老爷,我……我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就躺着睡着了。”
闫达还要再骂,况钟打断道:“吴德可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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