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钟并非对神明没有敬畏之心,只是一个处处透着诡异且凶案不断的村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是有狐仙保佑的。

王炳章虽然是天台知县,但是从来不敢涉足七台村。而提及当年的少女失踪案,他也知之甚少。

不过况钟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些许的线索,他当即决定,搬出圣厅,转而去狐仙庙。

闫达闻之大喜:“哎呀呀,贤弟你好生机智呀。这圣厅虽大,房子却空,晚上风大,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况钟回身望着这座圣厅,笑着问道:“闫大人这么急着催促我离开,是不是这圣厅之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闫达微微变色,怔然道:“这……这贤弟可说笑了,来来来,请。来人呀,快帮着况大人搬东西呀!”

一行人跟着况钟又来到了狐狸庙,况钟驻足殿前,却不急着入内,他只是凝目观望着这座恢弘的建筑。

“贤弟为何不进去呀?”

“闫大人,你说这七台村是不是很怪?”

闫达讪讪一笑:“贤弟这话是何意呀?”

“老神仙有通天的本领,为何不住在这里,却另要盖起一间圣厅呢?那圣厅的狐狸神像不过尺许高,哪里比得上这里的气派?”

闫达笑道:“贤弟有所不知呀。这狐仙庙,原是丛田丛雨之父丛山建起来的,说是要感谢狐仙保佑。而那圣厅,比这座狐仙庙要久远得多。据说狐仙的灵气,在那个地方更足。老神仙自得道之后,就一直在那个地方。”

闫达见况钟不为所动,又说道:“贤弟,请进吧。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早点儿休息。”

“不忙。”况钟转回身来吩咐衙役,“你们先将东西搬进去吧,我去去便回。”

“这么晚了,贤弟要去何处?”

“案发之地。”

半个时辰后,况钟从丛小七遇害的那堆灰烬旁,站了起身来。蹲了这许久,他的脚都要麻了。

况钟回身看了一下,闫达等人都守在了不远处,踮脚张望。

他们几人随着况钟来到了此处,可况钟却不准他们靠近,只是一人带着仵作李杲,二人提着灯笼去了那里。

况钟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让李杲记了下来。

安适撇了撇嘴,低声说道:“大人,我看这个况钟是徒有虚名。尸体都已经被拉走了,他还拉着仵作李杲,不知道记些什么东西。”

闫达没有理会,见况钟走回来了,他迎上前去:“贤弟,如何?”

况钟答非所问:“丛小七、方悦儿的尸体何在?”

“这,”闫达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李杲,“李仵作之前都已经验过尸体了,贤弟你想知道死者尸体有哪些表征,看尸格就是了。”

“闫大人,有些事情,亲眼所见尚不能轻信,更何况人命大案?”

“贤弟之言有理,只是丛小七的遗体已经火化了。至于方悦儿,那一晚也已经还给了方老四家。我们现在赶过去,或许还来得……”

下面的那个“及”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况钟斩钉截铁道:“方家在何处,快带我去!”

一行人又离开了此处,在村子中走了一会儿,耳边隐隐传来了哀乐之声。

况钟顺着声音寻去,在村东见到一户人家,高悬白幡,灯火通明。院落中传来了刺耳的锣鼓铜磬之音,凄凉婉转,令人情绪极哀。

况钟连忙走上前去,门口两人身穿黑色长衫,腰系白带,一见到他便凝眉瞪目:“况钟,你如何还敢来这里?!”其中一人揪住了他的衣襟,举拳就要打。

慌得闫达急忙快步赶到:“慢来慢来!”他跑到了几人身前,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讲了一遍。

众人将信将疑:“这么说,难道况钟不是凶手?”

“定然是他,府衙的衙役不是亲眼所见吗?”

这一句话,令身后的安适与何奎愧色难当。

闫达打了个圆场说道:“诶,是本官管教无方,冤枉了况大人,你们也就不要计较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查明杀害方姑娘的凶手。”

众人见有知府大人出面作保,也只得暂时忍让。维昌120ei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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