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在即,一些当朝权贵喜欢到这里来找能拉拢的贫寒士子,有自信的考生都想来表现一下,顺便探一探其他学子的深浅。
所以今日诗会上出现的,都是充满少年义气和凌云壮志的诗词,和词藻华丽悲花惜月的女儿诗大不相同,小娥自然听不懂。
祁子安抽空撇了她一眼,心中得意。
仗着学过些诗词就想跟来博皇兄的青眼,做梦!
小娥没注意到他这一眼,心里越来越着急。
她可不想被晾在一旁一整天。
她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有一个杀手锏,便去倒了两杯茶。
奉给献王的那一杯倒是稳稳当当,可递给太子时,她“不小心”手一抖,茶水全洒在了太子的衣袍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一边说话一边拿帕子去擦太子身上的水渍,“奴婢实在是太蠢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枉费了殿下的多番照料。”
祁子安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挡开她的手呵斥她道:“你怎么又把茶水撒了?这双手既然用不好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说完他感觉祁温良顿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话太过凶狠,只能先不管这个宫女,转头问祁温良:“皇兄有没有烫到?”
祁温良摆摆手,“茶是温的,不碍事。”
他还反过来安慰祁子安:“你说的话也不碍事。我知道你是一时气急,不是有什么恶意。”
这话倒是不假。
他既不在意小娥泼了他一身水,也不在意祁子安无意间泄露的狠厉,他真正在意的,只有祁子安那一个“又”字。
又?
今日可是祁子安第一次见小娥!
想到这里,祁温良觉得有些可惜。
他本来是很重兄弟情谊的。
祁子安没想到自己一个字就暴露了某件事,见祁温良一脸惋惜,只当他是在可惜身上的衣裳,便提出带他去换一套。
小娥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抢着说:“往日都是我伺候殿下穿衣的,还是我带殿下去吧。”
祁子安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话就将她堵死了:“你今天出门带了几套衣裳?”
出门之前小娥也没想泼水,自然没带多余的衣裳,自然也没衣裳可以给祁温良换。
棋差一招啊!
没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这一小会儿功夫,祁温良就看见了熟人。
他叫住祁子安,向他指了指楼下的一个人,说:“你看,墨柏回来了。你找个人讲他叫上来吧。”
墨柏,听名字就知道和绿桃红柳是一卦的。
他是祁温良最得力的手下,没有之一,主要负责东宫以外的事,许多时候都不在。
他好像可以应对所有的突发状况,所以今天他也一定能找到最合适祁温良换衣服的地方,有他在,根本没什么好争的。
而且他回来了,祁子安也明白了祁温良今日来诗会的真正目的。
他走到门外吩咐了两句,很快就有人将墨柏带了上来。
墨柏人如其名,一身墨色,进门后谁也没理,直接跪到了祁温良面前:“参见殿下!”
他虽然跪下了,脊背却依旧挺直,当得起“柏”这个字。
祁温良第不知道多少次向他介绍:“这是我三弟子安。”
他起身向祁子安一拱手,“见过王爷。”
看样子根本不知道祁子安是个什么王爷,也根本没把祁子安记在心里。
祁子安倒不介意,随意地摆摆手,让墨柏不用管他。
祁温良这才对墨柏说:“我衣服湿了,你带我去换一套吧。”
墨柏领命:“属下知道一处有合适的衣裳。”
说完他不再多话,领着祁温良往外走,小娥还想跟着,被祁子安拦下来了。
墨柏和祁温良很快走出了祁子安的视线范围,再远一些,祁温良问墨柏:“你为何没在约定的时间找过来?我在窗口看了你许久你都没反应。”
墨柏知道祁温良不是在责怪他,所以没有告罪只是陈述了自己的迷惑:“那间屋子有古怪。我已经根据您衣服上的特殊气味锁定了您的位置,却怎么也找不到您。在有人来领路之前,那间屋子就像不存在一样,我完全没看见。”
这样说来,祁子安的说辞就有问题了。
墨柏可不是那种有座假山挡着就不仔细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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