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十四年,秋。

如陆远泽所言,流放途中,其母病死途中。之后在博远做苦役两年,后因机缘巧合帮当地官员解决难事,才有了渊源。

得说他能干,竟能一点一点的勾搭上秦舟的心腹,因此关系从博远脱身而出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毕竟天高路远,传不回来。

之后一直蛰伏在秦舟身边,直到入大长公主府。

看下来,聂笙发现什么端倪。

她指着上面所写,“秦舟的养女心悦陆远泽?”

“回陛下,是。因此,秦相才对其颇为看重。”

怪不得。

聂笙笑了声,这可就有意思了。

夜深人静时,聂笙看完折子,才觉得腰酸背疼,手才抬起,一双柔软的手便替她捏肩,聂笙微微侧首,“这两日你都守在这里。”

探雪抿笑,如若聂笙回头就会发现她笑得勉强。

“陛下连续两晚都熬到子时。”

聂笙闭上眼,身子松懈下来,“以前做个不谙世事的公主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兄长老是熬到深夜。我记得,有好几次我都生气了连续半月不见兄长的人影,日日周旋在臣子身边,还以为我比不上那些朝臣呢。”

这是她难得提及先太子,探雪之前是观夜台做事的。

观夜台乃是冷宫,其中大多是失宠犯错的妃嫔,以及犯罪官僚的妻女等等。众所周知,观夜台的宫人乃是整个宫中最卑微的。

打一到观夜台,这辈子就定了。她从小长在观夜台,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之后会被选去做女帝的贴身宫婢。

这一点她和绿衣是差不多的。

说回来,她从未见过先太子。有时候能听经过的宫婢手说及一二。

无非是赞美之词,仿佛不是人是天上来的神仙,不然怎么会得那般称赞。

但自打她被调来伺候女帝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乎先太子的事,且女帝对此十分忌讳。

有段时日,宫中传言女帝这是难以接受最亲的兄长去世,所以才如此避讳。

探雪想,或许就是如此吧。

她看向闭眼的聂笙,疲累之态无法掩饰。她记得最严重的是女帝刚刚继位那年,几乎是日日宿在韶华宫,白日朝会,下朝后又会召见臣子商议政事。

当时累得实在撑不住晕过去,探雪伺候的时候曾听女帝轻轻的呓语。

她在唤“兄长。”

“婢子斗胆好奇,先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之前听到传言,道太子殿下惊才绝艳,龙章凤姿,这世上难有比拟之人。”

“有没有比拟之人我不知道,总之他是个很好的兄长,很好的臣子,很好的儿子。”

聂笙口吻软化,“也是最合适的帝王。”

探雪不再多问,聂笙睁开眼仿佛已经休息好,抬手,探雪福身扶她起来,“陛下要回潮汐殿吗?”

“不了,今夜留在这里。你先回吧,有晋白不碍事。”

探雪犹豫,她其实不大想回那园子,更不想和绿衣打照面,而今她还在思索要不要将绿衣的事全部告知。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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