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云霆上前一步,微声问道:“此话何意?”

他吸了口气,缓缓问道:“莫不是,永清他做了什么让弟妹你为难的事?还是因为我?”

宫壁禾摇头,回首垂眸,轻声答道:“不,是我失言了,殿下恕罪。”

“宫二小姐!”

这一次,安陵云霆不再是喊的弟妹,而是唤的宫二小姐。

他快步上前,拦住了宫壁禾的去路。

诚挚说道:“永清身患有疾,自小受我照顾,我待他甚为纵容,父皇也不忍苛责他,这才使他性子无常了些,他虽顽劣,可本性是不坏的,所以…还请宫二小姐多多宽容,多多照顾。”

说完,安陵云霆竟向她作了一揖。

宫壁禾猛的一怔,下意识将人扶起,口中说道:“昭王殿下不必如此,我与他是…夫妻,自当相互扶持。”

可他根本就没病啊,他骗了你啊。

宫壁禾心头将这话反复咀嚼,却也知道是绝不能说出口的。

“你二人的婚事的确比不得寻常人家的金玉良缘,掺杂了一些目的性的东西,可木已成舟,希望你可以善待我弟弟。”

这安陵云霆目光深深,言辞恳切,倒真是将宫壁禾看成了安陵宗玉的佳人了。

见她不言语,安陵云霆微叹口气,又继续说道:“如今我和太子情势微妙,永清与我自小亲厚,难免被人打成昭王党…”

“他可不是被人打成昭王党的,他可是心甘情愿追随您的,可是殿下您的不二肱骨,重中之重啊。”宫壁禾轻笑着,打断了安陵云霆没有说完的话。

她说的是实话,话里也有些嘲讽的意思,可她笑颜舒展,安陵云霆竟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句诗词。

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她捡起一块石子,隔着离河边半丈远的距离,高高一抛,还是漂亮的打出了五六个水漂。

“前几日,我们府上死了个侍妾,殿下知道这事儿吗?”

安陵云霆脚步跟着她走动,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低头寻石,捡起,又投入水中。

“知道。”他点头。

“跟了他三年的人,他说杀就杀,我与花铃有什么不同?不过一个是太子的人,一个是皇上指过来的人。”宫壁禾自嘲的笑了两声儿。

安陵云霆跟上一步,替安陵宗玉抱起了不平。

“永清不是那种人,你虽然是宫家的人,可他对你绝无加害之心。”

他知道宫壁禾的意思,她的身份,来路,都足够让安陵宗玉处理好花铃之后再处理掉她。

“你们不妨坦诚相待。”安陵云霆劝道。

宫壁禾又一甩手,掷出一块石子,笑道:“我坦诚啊,可你弟弟似乎从来不知道真心和坦诚几个字怎么写。”

安陵云霆歪了歪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打水漂啊。你没玩过?”宫壁禾惊异的回过头,疑惑的望着安陵云霆。

一向不苟言笑的昭王殿下面色微红,竟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细若蚊蝇的恩了一声。

“啧啧。”宫壁禾摇摇头,又是同情又是嘲讽的看着安陵云霆,终于忍不住噗嗤的笑了一声儿。

“那你要不要学?我可以教你?”

“恩?”

安陵云霆以为自己听岔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此时夜幕已临,有半梢月光从竹林尽头探了出来,宫壁禾掂了下手中碎石,望着安陵云霆,重复说道:“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君子正衣冠,谨言行,何况还是皇子王爷。

可安陵云霆却垂了垂眸,低声应了一声。“恩。”

宫壁禾眉锋一挑,突然想到眼前这人是安陵宗玉口中的好贤王,真君子。第六书吧6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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