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艳阳当空,可时节已转到了初秋,阳光虽烈,却并不灼人。

只是宫壁禾心火难消,只觉得身上一团火,从心尖子上烧出来,蔓延到全身,到四肢。

出了宫家大院后,她却没有上回厉王府的马车,而是告诉车夫,让他自己先行回去。

当时车夫的表情十分惊恐,涩声问道:“奴才带您出来,若自己先回去了,成个什么道理,王爷怕是要剥了奴才。”

宫壁禾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才不会呢,你放心大胆的回去,若是王爷问起就说我自己步行回家,消食儿。”

车夫几转犹豫,宫壁禾却已经迈步走开了。

“分明说了要陪自己回来的!又骗我!”

宫壁禾踢开脚边碎石子,心头愤愤不平,此时她已走到了河边上,周围四处幽凉,大树繁茂。远离了市集的喧嚣,连头顶烈日当空的烦躁也被此处消去了大半。

宫壁禾伸出细长的手指敲了敲额头,不知道自己这是走多久了,漫无目的的逛哪儿来了?

待会儿可怎么回去啊……

她回头望向身后一排绿林,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冒失走动。

可当一阵风吹来,带着些河水湿润的凉爽感,轻轻拂过她的面上,带起青丝摆动,细嗅之间,还有着不知从哪处被风带来的栀子花香。

这淡淡香味,安陵宗玉也曾送过她。

宫壁禾突然心头一软,那晚在马车上,因她无意识的一句话,男人下车去为她买了一捧栀子花。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的病是装的,不知道他其实心机深沉,病态而阴骘。

那个晚上,宫壁禾只觉得,这是第一个为她送花的男人,苍翠带绿,雪白含蕊,一如安陵宗玉本人,多好看啊…

可惜,她终究识的了他真面目。

不,还远远没到。

宫壁禾想到这里,不由的叹了口气,她走到河边,席地而坐,望着水中倒影着另一个自己,发问道:“魔镜啊魔镜,请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自然河水不会答她,风声也不会答她。

宫壁禾嘟着嘴不满的哼了一声。

很快灿阳西斜,换上一层金黄色的薄纱,洒在水面上,粼粼波光美的不同寻常,宫壁禾晃着光脚在水里搅弄,而整个身子却都躺在了石头地上,以双手做枕,双眼半闭不闭的睨着夕阳。

要是有一处地方可以让她闲来无事射箭,欢心随意撒泼就好了。

宫壁禾心中随随念着。

不远处的男子穿过竹林,这河边本是他忙中求闲,闹里取静的地方,每次来这里闲坐望风,就连贴身侍卫都不允许近身。

今日却撞见别人了,还有人与他心思一般?

男子眉头一蹙缓缓走过去……

瞧的清是个女子,双脚赤着泡在水里,河水漫上岸边来,沾湿了她的裙摆,而她却全然未知,闭着双眼,似乎已经昏过去了。

这是要出人命啊!

安陵云霆神色一变,大喊一声:“姑娘!”

宫壁禾一激灵,还未来得及睁开眼便被人一把扯了起来,被搁进了温暖的臂弯中。安陵云霆这才看清她的相貌。

他怔住了。

“六…六弟妹?”

宫壁禾睁开眼,与安陵云霆四目相对,二人皆是尴尬,一时无言。牛牛nnz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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