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也落子了,改革、蓄力,只待时机成熟。

金国在改革后正变得更加强大,同一时间西夏也不曾闲着,露出了獠牙,皇室打开宝库散尽金银打造最精锐的部队,且不断朝边境增兵,随时都将咬赵国一口,他们落子呈进攻之势。

赵国内忧外患,朝堂纷争不止,以韩慎为首的老臣派跟秦桧、王臻白为首的青壮派扯皮不断,外面环境又糟糕,赵构整日里都焦头烂额。

这一日,秦桧求见赵构,道出了他的想法,很大胆,可若促成也会很有效。

北联金国,西和西夏,以割让土地为饵,约灭护国军。

只是此事很难在朝堂通过,因为韩慎、王臻白都不会同意。

御书房中,不敢轻率下决定的赵构陷入深思,耳中回荡起秦桧的那些话,也想了太多关于柴安的事。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后暗骂自己无能,可他们明白天子之心不可揣度,他赵构根本不在乎金国,更不希望被虏去北寒之地的二圣回归,所以金国的折腾在他眼中是又害怕又不屑。

而他真正在意的还是柴安,一个柴氏皇族后裔,一个绝户计没有打掉的混账。

在他心中有个阴影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赵国自立国开始历经两百余年,从未有天子死在敌人手中过,可上一位天子却是在野狗坡被柴安亲手砍掉的脑袋,他每每想起柴安传遍天下的那些话,都会觉得脖颈发凉,金人也只是羞辱,可柴安是真杀啊,因为世道变坏,锅都扣在了天子头上,为了世道变好,他要杀人,哪怕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他下意识又颤抖起来,羞辱感袭上心头,他是天子,是天下之主,怎么能怕了别人,可他就是怕了那个男人啊。

因为这个随即变得歇斯底里,只要有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在一日,他的龙椅就一日不安稳,威胁大过了金人,大过了二圣,必须死!

“杀朕,你想杀朕,也敢杀朕,所以朕必须先除掉你,柴安不死,吾不能安睡!”赵构说完这句话,踢翻了龙案,喘息变得急促粗重。

他下定了决心,第二日早朝亲自下令,将韩慎调往镇江,将韩世忠调往岭南边境,又把王臻白派往襄阳训练新兵,跟金国、西夏谈和的使者也上路。

他们也落子了。

天子一盘棋,所有人都是棋中子,也是下棋人。

落子无悔,新的格局又拉开了。

两年的时光眨眼而过,柴安的周王朝彻底站稳了脚跟,虽然这两年的时间一直战争不断,可都局限在小范围,对任何一方都不曾伤筋动骨。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南方也下了大雪,柴安的车架在路上留下很长的痕迹,两年在外的游历,让他寻到了不少有才能有抱负的人。

广州府的偏僻巷子,已经日渐长大的柴礼在民间颇有贤名,他穿着绸缎面的棉衣棉裤,系着黑色披风,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这些年岭南三省的日子好了起来,百姓因为海商、开荒、养猪都小有余资,生活质量自然也高了起来,穿衣打扮都不再如以前那般贫寒。

柴安车架停在巷子口,没有下车只是挑着帘子观望,柴礼站在两个落寞男子的面前,将热腾腾的饭盒推了过去,然后也不嫌脏坐在他们的草席上,提筷道:“一起吃吧。”

两个男子没有吭声,只是埋头吃了起来,对于柴礼跟他们说话,一言不发,柴礼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等到吃饱了,他亲自动手收拾,不让下人插手一点,重新装回饭盒,他擦擦手道:“两位先生见义勇为的举动我是亲眼看到的,不论你们怎么想,又或者认为是微不足道,但在周王朝是不允许有功不赏的。”

“我们不需要。”

“需不需要是你们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我为两位先生准备了棉衣棉被,还有两坛烈酒,权当被救母女的感谢。”

两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柴礼,无形中有一股可怕的气势卷动风雪,柴礼的护卫上前拔刀戒备。

柴礼拨开他们,不卑不亢地站在两人面前,眼中不是没有害怕,可却握紧拳头倔强的站立不动。

左边年岁略大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你到底要做什么?”

“柴礼想拜两位先生为师。”

此言一出,巷子惊动,身边的护卫皆露出不可思议,而巷子口的柴安则摸着下巴起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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