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玉一整夜都在想夏齐光,想着那一夜他答应自己要跪在周紫脚下求降,他真的做到了,那时的隐忍令她心中佩服,可是却是一场别有用心的设计,为了令她上当受骗。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她这般蠢人,竟在同一个人身上栽倒了两次,突然间,她觉得根本没有一个可信任之人,皆是别有用心之人,皆是眼馋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前几晚,她都在想着周紫,每晚夜不成寐,眼下却是那一位齐王,想到头痛欲裂,却还是什么都想不明白。
忽而外头天亮了,她便又下了地,惊觉那一件外衣竟还在肩上披着,便直接出了营帐。
一大早,族人却已是忙忙碌碌,匆匆定住,称她一声“族主”,峣玉愣愣点了点头,族人便又接着忙碌了,似乎和她这个族主没有关联,族人皆是准备自己的事。
显然,这一两日便要进攻了。
峣玉面色一凛,便往郇劜所在处走去,当然,她是不会带实华而去的,郇劜罪恶的一幕幕场景犹在眼前,她万万不会让实华也失去控制。
一片宽阔的草场上,郇劜依旧分散其中,俨然正在睡觉。
觋苍并不在此处,她便眼色急匆寻找这端容的痕迹,当峣玉将看管郇劜的族人脸上扯来扯去时,终于明白他并非是端容假扮,而是真的族人。
她从东头走到西头,穿梭于郇劜兽群当中许久,都未再见到一个人。
心中气馁,却又不愿什么都未寻到回去,便继续打量着一切,走着走着,忽而见到一个人,一个隐约在兽群中安坐着的人,那人也瞧见了她,峣玉忽心头一喜。
再看那看守的族人已是眼皮紧闭,睡着了。
显然,是端容下的手,他是故意让自己瞧见的。
峣玉疾穿过野兽,走至他身旁蹲下身子问:“你竟跟来了这里?没有被觋苍发现?”
倏然想见觋苍近几日被周紫派去执行命令,昨日才归,想是眼前焦头烂额,自然没什么时间守在这里。
眼前的端容俨然是另一副打扮,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还将面色涂黑,却并不难认,可是再有几日,觋苍一定会发觉。
“那驭奴使昨夜在此待了一宿,端容运气实在不错,没被他发现,他坐着我也坐着,他往空中挥鞭时我便躺在地上,我甚至都想给他吹上一首催眠的笛曲了。”
端容嬉皮笑脸说道。
峣玉此刻哪里有这副闲心,眼色急急朝四周瞅了瞅,说:“没时间了,你想怎么做?实华的兽血可有用?”
端容却脸色一瞬沉闷下来,摇了摇头:“我还未试过。”
峣玉瞧见他的神情不大对劲儿,便按捺住心中的焦躁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难事,我会尽力帮你办到。”
端容眼色低沉,又缓缓开口道:“我没有用那兽血,是突然想明白,师傅未教授我彻底杀死郇劜的方法,便说明他并非想让我杀光这野兽,只要按照他的计划一日毁灭七八只便是了,我不该私自探寻其他的法子,不该妄图能拯救世人。”爱啃书吧aiken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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