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奴婢、我怕!”郑凌琼在颠三倒四中竭力地挪出了一眼让刘赫看见,其中噙满了清泪。可惜刘赫不曾为此生怜,反而更是怒其不争!他眼看这软若烂泥之人恨不能一剑剁之,然而今此时,却是先以攘外为先。
“起来!”刘赫再喝一声、同时伸出一手再低语一句,“勿要辱没国格!”
郑凌琼起先看见刘赫长手而来只当会有是老拳挥下、急忙又要抱头,转而听见后一句才恍惚以为刘赫伸手是为拉她起来,并无他意。
“哦哦哦!”郑凌琼一叠声地应着,脑中还是污糟糟地既想着“怕死”,又想着“他让我不能丢了北地的人!”,始终分不清孰轻孰重。
“起来!”刘赫三唤,已是不耐其烦、神色间狠戾渐展。郑凌琼再瞄一眼才敢怯生生地伸出了手去,唯恐是她会错了意,倒又要遭他叱骂。
好在无有!好在不曾!好在刘赫虽是及其鄙弃却还是握紧了郑凌琼的手,一拉一拽之间就似能将她矗得直直。
“啊呀!”郑凌琼却又一声喊,只为刘赫拉得太急太猛,急到她站立不稳、猛到她直觉得臂膀已然脱臼郑凌琼身子一斜眼看又要倒地,刘赫又急又怒的一叹之后,只能伸出另一手稳稳地撑在了她的腰间。
软玉入怀,刘赫有一瞬错觉郑凌琼既是郑凌瑶一时间心猿意马、五味杂成到气噎神滞。
“真真是要死了!”郑凌琼猛一见刘赫眸中有鳞浪翻腾,一时间羞臊到面红耳赤,一个惊跳就挣脱了刘赫。
刘赫神魂归位、自愧不堪。为掩其羞,只匆匆与郑凌琼低声道了句“好自为之”后便独自驱身在前,只留下郑凌琼“三省吾身”。
“这都要死了,论是好不好的,还有什么意思?”郑凌琼咬着唇、拍着心口,想要咒骂几句却又觉不该,“或者一样要死的,是不该再丢了我们北地女子的脸面、我原不将这怕都露了出来?”
郑凌琼看过一眼刘赫的阔背、又扫过一眼那众人的好事之态、再想起延续了多少年的“南北之争”,顿时也犯起了倔犟,“也是!若我死了,他们当是要痛惜痛哭才对,可不能让他们叫出个死得好、还拿我只当丑的去说上几年!转瞬北地女子就无一个好的、统共都被他们比下去了!那确也是不行!”
“我、我是有头昏的顽疾,一旦病起便是自己不知的!倒让诸位见笑了!”郑凌琼像是“得体”非常地朝众人施了一礼、眸间星星点点的美好瞬息弥漫满室,“陛下仁爱,看不得奴婢丢乖露丑的,这才屈尊降贵的拖了奴婢起来!!”
郑凌琼看不见此刻刘赫的嘴角略略上翘了一下,她更不知自己因为语无伦次而浑说的”我“与”奴婢“,在刘赫听来竟是分出了尊卑且是北尊南卑。
“请!”看着这一室复又陷入痴迷之人,刘赫倨傲地与十一叔道出了请字后便只身往前,无惧无恐、无忧无急,挺拔不群。
“陛下等等奴婢!”郑凌琼扭着脚、颤着腿就颠步而追,与刘赫一般只当旁若无人、如临无人之境。
“毕竟是寒公子,终归是个出色的!”被反客为主的十一叔不停地嘟囔着,“当初若不是老主怕主子伤心,一早就没了他,现如今就不会有这些烦琐之事生将出来可惜是真可惜!何必也是真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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