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要走,初柳问罢了“信与信物可是妥当带好了?”,再取了块帕子出来,交代郑凌琼遮了面再走。郑凌琼也不问为甚,接过了就比划着要拿帕子扎在脸上、只露了两个眼睛出来可惜帕子小了些,终究不能。

“你只遮住些就好,不需弄出个流匪的样子来倒让人看了惊奇!”初柳忍不得摇头太息,想这朵奇葩还当真是“奇”怎么从来就不拿自己当“天人”来待?无有一点自我尊贵的样子?

“我是想着这一身男儿妆扮的,若举个帕子遮着脸岂不是更要让人惊奇?”郑凌琼扭捏地举起了帕子,“不知道的,还当我是个哪个有龙阳之癖贵胄的宠”

“既是不知道、不认得的,随他们怎么以为又有何干?”初柳被窘地只能去想尚好来的不是绿乔,不然这一愣、一横、又都是能说会道的两人,恐怕是要你来我去地撕扯到天明也未可知。

“快些走罢!莫让王妃等久了!”初柳估摸着绿乔这会儿已是传罢了令、撤尽了人,推开门张望了下,便招手让郑凌琼跟着她走。

到底是要去见盛馥了!到底是要去见那个能让自己从心坎里生出恐惧的恪王妃了!一息前还似有匹马一麾之勇、急着要娶去的郑凌琼蓦地就被抽干了勇气,艰难地举着腿,慢慢地拖行在初柳身后。

“你快些!”初柳回头催促着,丝毫不知郑凌琼如今每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上她是越走越慌、越走越怕,心惊肉跳到宛如正去赴死。

“啊呀!”郑凌琼忽然惊呼一声,骇得正拾阶而上的初柳一个磕绊险些一跤跌下。

“你作甚要大呼小叫的?”初柳白了脸回身问她,“怕是一幢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若想闯祸寻死的,你还不如即刻就撞了墙去干脆!”

“初柳小娘子先饶了我这回。”郑凌琼顾不得遮脸,放下了手就去扯住初柳,“我才想起,我们是串好了供,但若恪王殿下给王妃那信里不打自招了呢?”

“呀!”初柳还真是是惊慌得不轻,“果真是不曾想到还有这出。按理说殿下也是不会如此可若万一殿下又犯起了痴”初柳逼着自己生出了急智,“你便说你并不知道那被画花了脸的人姓甚名谁,终归你自己说的那里也并不用名字因此你只一万个不知她是谁就罢了!”

“这个主意妥贴!”郑凌琼又啄起了头,“我只说不知道她是末杨就好!”

见郑凌琼似真傻又像装傻的,初柳即便不想再与她置气也忍不得横了她一眼,“这样浑说全是为了我家主子不再添些堵心的事,你莫要以为或还有别的我劝你也少把那贱婢的名字挂在嘴边,若说顺了,一不留神可就会溜了出来。到时王妃要因此治你了罪,可是谁都帮不得你!”

“知道了!记下了!若说漏了,便只得我一个没意思的!”郑凌琼忙又用帕子遮了脸,一双眼看见初柳婀娜的背影又款款而行,没奈何只能又迈开了“铁腿”!

“我见他夫君、那正儿八经的王都不怕,见个王妃又怕什么?!”郑凌琼自我鼓舞着,“再说那怕也是之前我寄人篱下之时,现如今的,我可是为了送她夫君的才来,她当谢我,我也再不应又怕!”

“可我就是怕啊!”可惜宽解无用,郑凌琼就要哭了出来,发急了只会跺脚,“真不敢想若是刘赫也在、这一处集全了他们俩我大约是要怕到活不成了!”

“你又做什么?”初柳听见异响又起只能又止步旋身,眉间是满满的不喜。

“我只是又忽然想起,那那乔装用的、被我撕下的脸皮就这般扔在那处,可会有不妥?”郑凌琼当然不能实言以告,便满世界地胡乱抓起籍口来,“当时我当小娘子的面儿、还有那满脸像人欠了他多少金银不还的那个、那个长得还算俊俏的禁卫打扮的郎君跟前,撕下那脸皮时,可曾吓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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