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盛馥即刻就要去见郑凌琼,初柳首先慌神。她焦急地担忧起若是让王妃这般直直地去了,末杨之事要被拆穿岂不就是仅是呼吸之差?
“但凡要有末杨两字现世的,王妃必然恼怒至极,且她本就有胡猜乱想呀!我为何想的还是拆穿却不是郑凌琼浑说?!”初柳错愕了一回却不及要去求解。此刻于她最紧要的,还是要怎生告诉了郑凌琼千万不要提及末杨才是正经!
“奴婢把她安置在伏室的厢房中了!”初柳走到门口,看似引路实则相拦,“这里临着江,寻常屋子倒更比云城的还潮湿些,何况伏室?娘娘既要盘问于她,想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了的。奴婢想着娘娘本就经不得潮湿,不如去把她领了来,娘娘就在此处问?”
“也好!”盛馥念及与自己与日俱增的腰痛,不曾多虑就许了初柳,转儿又向绿乔道“先将不敢干的人都遣散了去,只多增些我们的人去看着刘赫就罢!”
“奴婢领命!”绿乔心领神会主子这“我们的人”,说的就只是自己的私军。剩余的那些、哪怕是恪王府的禁卫们,除却正、良等四人以外、就都只是些“不相干”之人。
两人齐齐出门各向一方而去,临了绿乔还甩了个眼色给初柳,有些忧心那个好奇尚异的郑凌琼是否真就能如她们所愿,不再挑出末杨来给盛馥添烦赠燥。初柳抿起了唇,憋着一股万不能出错的劲头与绿乔点了点头,当即转头而去。
却说郑凌琼在那伏室的厢房内干等了半晌,除却给她送茶递食的那人之外就再见不着半个人影。以致她想再跟人要盆水来洗干净了脸都是不能。她百无聊赖地从这座挪到那座,有些惊奇为何而今的境况并不像她想的、或是恪王说的那般“人叫马欢”,反而是冷清的诡异?!
“怎么正主倒不如驿骑馆的奴才们,这么大的事儿都是不着紧的?枉我到这里时还庆幸终于是赶上了,这一南一北终究是还不曾打起来!”对着恪王府这厢的不瘟不火,郑凌琼免不得要埋怨,“殿下还满以为他夫人听见了就即刻会飞奔过去,别竟是错了!”
郑凌琼东倒西歪地想一回、猜一回,忽然听见门口有响动声起、只当是那让自己骇怕的盛馥要来一时间手忙脚乱地站起了身,拿好了个恭敬的姿态只待拜见。
一个窈窕的人影倏忽而入,郑凌琼不敢看细了就要一拜而下不想半道却被一只手拖住,又听见那人说“你且跟我去见王妃!”
“原来又只是初柳小娘子!”郑凌琼有些讪讪,“我还当是王妃来了!”
“王妃岂能在这里长坐?”初柳嗔了一句,惊觉自己还是拿不起当有的仇恨之意,仍是不曾将郑凌琼当作了推涛作浪的奸佞之人来待。
“佛祖保佑真相得见、殿下得救!”初柳暗默地祈了一回,决意先撇开了自己的纠结,只待上苍来判。于此之前,只拿寻常心待了这人便好万一呢?
“当初王妃因是要赶着日子到此地,是以日夜兼程地骑行不歇,伤了腰。”初柳看似无意地道出了盛馥不能前来之因,实则是有些宽解郑凌琼的意思。却不想被她听去了就是一阵“啧啧”不止,蜀犬吠日般地惊诧起“王妃居然也似我们北地女子一般善骑!”。
初柳为此又生出气来、怨起这人怎么竟是出乎料想的二五不着,生怕她一会儿还是会把不严门、说漏了嘴当即正经起了脸色又道“有一事你必得记牢了,一会儿回话时千万莫要错漏了出来。王妃若是听见了,那可就”
“末杨?”郑凌琼眼中晶光一烁,一副很是了然的样子,“本就是与你能说、与王妃不能说的。她们那点糟烂事儿我又不是不知,只是说来也没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话来?”初柳乍听讶异,再想就是哭笑不得,“什么糟烂事?纵是你知道了始末,又哪来这般浑说主子的道理?”
“本不就是糟烂事?!就如我朝延帝陛下与”郑凌琼忽然捂嘴,恨不得抽了自己几个耳刮子,好告诫了自己再不去提刘赫与郑凌瑶之事。
初柳这里却只当她说得原是刘赫与盛馥二人,已然虎起了脸,:“你且听清了、记牢了!你们陛下与我家王妃本就无事!以讹传讹再加庸人自扰罢了!莫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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