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林放的生活便开始规律起来。

一开始,他还想着出门打听一下“鳄鱼帮”的动向。

没想到“鳄鱼帮”的动作很快,也很大,都不用他去刻意打听,“鳄鱼帮”和“斧头帮”的摩擦加剧,已经闹的人尽皆知。

街头巷尾都在传,“鳄鱼帮”和“斧头帮”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

两者的胜者,将会在未来十年内,主宰十里洋场的地下世界。

林放听了这些谣传,不由得就有些想笑。

如果没有他这个变数,“鳄鱼帮”和“斧头帮”大战后的胜者,的确有可能纵横十里洋场。

可惜的是,林放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他会在必要的时候施加干预,让“鳄鱼帮”和“斧头帮”两败俱伤,一起折戟沉沙!

除开“鳄鱼帮”的问题,就是白玉堂拜访林放的次数益发的频繁起来。

白玉堂每次来,都不会空着手。

他也不是每次来都带海鲜,有时候也会带一些新奇的水果。

只不过,白玉堂自以为的新奇,在林放看来,却有些过于普通了。

实在是后世的大吃货国太过牛逼,每年都吸引着全世界的各种食材卖家,拼了命的试图打开大吃货国的市场。

既有丹麦和智利在三文鱼上的博弈,也有澳大利亚和智力在车厘子上的角力。

后世走在大街小巷,时不时的就会看到一家水果店,不管是国产的本地低价水果,还是国外的各种高端新奇水果,都能在这样普普通通的水果店里找到踪影。

白玉堂献宝似的带来的新奇水果,林放早就见惯不惊,连品尝的兴趣都没有。

这些水果再怎么新奇,也比不上后世那些农业大国,倾尽举国之力培育的水果可口。

而这样的水果,在后世,普通人都可以尝鲜。

直到有一天,白玉堂弄了一堆生蚝过来。

他指挥着力工把放在大盆里,里面还堆满了冰块的生蚝抬进去,献宝似的跟林放炫耀。

“林老板,这次我弄来的可是真正的好东西!”白玉堂把佣钱付给力工,指着大盆里的生蚝,“这些生蚝可都是从法国运来的,听说是一家专门培育生蚝的公司生产的,叫什么吉拉多!你看到没有,他们家的生蚝壳上面都还有字母,特别有意思。”

吉拉多生蚝?

咕!

林放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平生不识吉拉多,吃遍生蚝也枉然啊!

作为大吃货国的一名资深云吃货,就算没吃过,肯定是听过的啊,要不然怎么在网上装要不然怎么在网上给人普及知识?

令林放感到惊讶的是,他没有想到,在民国时期,吉拉多生蚝公司居然就已经成立,还有了品牌意识,在生蚝的外壳上盖上“”字印章。

“从法国这么远运过来,这些生蚝不会死了吧?”

“怎么可能!”白玉堂断然否认,“我亲自确认过的,买下来的时候,我随机打开了好几个烤了尝过,新鲜的一比,特别的鲜甜肥美!”

“烤?”林放听到这个词,正要表示赞同,谁知白玉堂不好意思的道:“啊对!我烤了吃的。我知道他们洋人都喜欢吃生的,还表示生蚝生的最为鲜美。可这滑唧唧的味道,我吃了一次就不行了,还是习惯吃熟的!”

按照网上的说法,吉拉多生蚝最正宗的吃法,就是生吃,别的吃法不负责任,也不正宗。

撬开外壳,先是一口喝掉里面的海水,再直接吃下里面的生蚝肉,细细的咀嚼,很自然的就能体会到它的丰腴肥美,爽脆的口感中裹杂着一股鲜甜味。

隐隐约约中,还能品尝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榛子味。

以前白玉堂来林放店里,无论是齐瑞珠还是大毛小黑,多少都有些排斥。

毕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有点习惯装逼,还总想跟林放比个高低。

可他每次来都不会空着手,总是带着这样那样的好吃的东西。

一些林放不稀罕的水果,更是全都落在了他们手里。

搞的现在每次白玉堂过来,他们都会忍不住暗自流口水。

这会儿,他们就跟着围了过来。

“你们谁想吃生的,说一声,我帮你们把生蚝撬开。”林放笑着道:“吃的时候,可以稍微加点柠檬汁,喜欢吃生的,会觉得很好吃。”

“东家,您吃生的吗?”

“我?我不吃。”林放笑着摇头,“一会儿我烤着吃。”

原本,大毛小黑都想试着吃吃生的生蚝。

毕竟他们吃过林放做的鱼脍,觉得有些东西生吃才是最好吃的。

可现在林放不愿意生吃,他们顿时犹豫了起来。

“别受我的影响。”林放不由得一笑,“我只是不习惯生蚝生吃的口感。很多人都说它生吃最好吃,自然是有道理的。你们不妨试试,一会儿我再帮你们做熟。”

“我不要!”齐瑞珠果断放弃,“东家怎么吃,我就怎么吃,我要和东家一样!”

齐瑞珠态度鲜明,才不管什么是最好吃的,她就要和林放一样。

大毛倒是有些犹豫起来,林放都已经说了生吃最好吃,他不吃只是不喜欢生吃的口感。

那就说明,可能这什么吉拉生蚝,生吃真的很特别。

就算不好吃也没关系,反正一会儿林放还要做熟。

略微考虑一下,大毛便举手,“东家,我想尝个生的。”

小黑立刻跟着举手,“东家,我也要一个!”

“好。”林放笑着点头,取了一把尖刀过来。

专门的生蚝刀出现的比较晚,其形状和三棱军刺极为相似,用一般的尖刀也能替代。

只是开生的生蚝和开熟的生蚝,需要的力量截然不同。

熟的生蚝有些盖子已经完全打开,只需要用手轻轻用力,就能掰开。

哪怕有些盖子只有一道缝,把刀伸进去,稍微旋转一下也就可以打开。

生的生蚝需要用布盖住一端,免得割破手,刀要深深的刺入里面,从侧门深入,割断生蚝的肌肉,让它没办法收紧,这样才能撬开。

林放开生蚝的手法不算专业,却牢记了一点,手要稳,这样才能避免耗汁洒落出来。

打开后,林放贴着外壳轻轻划了一圈,完整的把耗肉和外壳分离。

“来,尝尝。”林放把开好的两只生蚝分别递给大毛和小黑,“可以试着先喝一口里面的海水。”

“啊?”

大毛接过生蚝,看着手里的生蚝,有点为难。

这软趴趴的东西,看起来怎么那么像那啥?

还得喝那海水?那不是海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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