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泱只觉后襟又是熟悉的一紧,一股强劲的力将她拉回,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句取笑:“看来你的确饿坏了,都已经饥不择食了。”
“??”
她刚回身,他就又说道:“我有洁癖,对喜欢吃脏东西的人更有洁癖。”
元泱:你他娘是不是欠猛驴回旋踢?
她怒极反笑,“哦?是吗?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黏糊的摸了半天我的脖子。”
萧煦飏: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
岑炼慢慢眨着清冷孤傲的眼,嘴边扬着漫不经心的笑:“想杀人的时候,没有洁癖。”
元泱一噎,哑口无言。
她憋着一口气站在原地,眼睛咕噜直转,似是在想怎么抨击他,忽然她灵光一闪,非常臭屁的说道:“其实我完全不需要你救,我可是能挥出剑气的。”
岑炼、萧煦飏:什么玩意儿?
她向他们解释了一遍先前那个山匪断手的事,话语间满是骄傲。
听完,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岑炼扭头走开。
见状,元泱以为自己这么说是伤到他自尊心了,但……但这也不能怪她吧,谁叫他说话那么噎人。
但几息后,他又回来了。
他走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那是一把细长的匕首。
她一脸狐疑的问道:“干嘛?”
“你的剑气。”
“??”
知道自己搞出了一个乌龙的元泱既难过又尴尬的蹲在角落里,看着地上的土她就想把这空无一物的脑袋给摘下来将它妥善的埋进去,以免再惹出丢人现眼的事。
背后是两人刺耳的嘲笑声,这让她更委屈的把自己缩成了球状,似乎这样做就能够降低她的悲伤。
片刻,冯昭清完场朝他们走了过来。
“可有问出什么?”萧煦飏转过视线看向他。
他摇摇头,“留了几个活口,但他们服毒自杀了。”
“服毒?”
“应该是假扮的山匪。”
他话音一落,匆匆跑来一个带伤的侍卫。
“王姬,我们的马车被偷了!”
几人面面相觑。
“两拨人。”
小阎王懒洋洋的说道。
他们难得赞同的点点头。
的确,打斗时,有些人杀气更甚,招数也更凌厉。
空寂山谷中,如今尸横遍野,血肉狼藉,滚滚血液在泥泞里蜿蜒流淌,远看宛如迤逦的红羽缎,拂来的风也不再清幽,而是裹挟着浓烈的咸腥。
这副场景很是荒诞,抬头一望,上面的风景依然绮丽,将眼垂下,却是血尸成毯,人间炼狱。
经过这一番搏杀,他们的伤亡十分惨重。
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如今剩下三十人不到,且全都负身有伤。
元泱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们,这些仪容糟乱,浑身是血,互相搀扶着的侍卫,仍旧在用力的挺着背脊,还不忘秩序的站在她面前。
她轻叹一口气:“你们回去吧。”
但这句话,各人有不同的解读。
就比如这些侍卫。
“王姬,属下不会拖累您的!”
“王姬,虽然属下伤的是腿,但找根树杈还是能走的!”
“是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您,求王姬责罚!”
元泱:我寻思着我说的是人话啊。
冯昭呵斥道:“王姬叫你们回去就回去,一个个的皮厚了还想抗命了?”
小侍卫们委屈巴巴的垂下头,像一群即将要被抛弃的哈巴狗,看起来怪可怜兮兮的。
元泱忍不住安慰道:“好啦,我又没在嫌弃你们,受了伤需要治疗的吧,回江城是最快的,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看,烬城王不是也在嘛,有他保护,我不会受伤的。”
被点名的小阎王正蹲在一个开膛破肚的尸体旁,拿着匕首,认真的划弄着他的内脏,他的动作很轻细,似是怕溅到了脏污。
他们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就是看到这样一副场面,王姬她,怕是在说笑吧。
没意识到被质疑了的元泱继续道:“何况还需要你们回去将此事告知我父王,让他查一下这些人的来历。”
侍卫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弓着背,可既然这是王姬的命令,他们也只能遵从。
目送着他们没精打采的离开,元泱心里有些暖,还真是忠心啊。
忽地,她肩膀被人拍了拍,转头,是小阎王。
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他像献宝一样,摊开手心,上面有一条不知道从哪撕下来的布,那布上有一个黑黑的,长的像鹅卵石的东西。
不对,她定睛一看,这……这是……
“啊!你把人家胆结石给挖出来了??”她脸上一阵五颜六色。
岑炼笑的眉飞色舞。
……
山谷里异常幽静,有一湛蓝和一黝黑的身影对立站在一片尸海中,腥风似乎有轨迹的吹起了一个卷从他们身旁划过。
湛蓝身影俨然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可他看向对面那道人影时,眼中似乎带着些幽恨。
他朗润的声音响起:“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这熟悉的台词让坐在一旁吃瓜的元泱不由想到了某类古早言情里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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