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肖落来说,是真正不眠不休的三十个小时,谢柏群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候,肖落正坐在他床边,盯着他床边挂着的一堆导管连着的瓶瓶罐罐发呆。
谢柏群浑身都是疲倦,他挂着镇痛,这会儿对于身体的感知还很迟钝,嗓子干得冒火,他想说话的时候发现发不出声音,好在肖落很快注意到了他,拿了棉签占了点水润了润他的嘴唇。
“要禁食禁水一段时间。”
肖落的声音哑得不像话,脸上也都是胡茬,让谢柏群有种用脸蹭一下的冲动,不知道会不会很扎人,但谢柏群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他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作为有医学背景的人,他也知道要禁食禁水,但他的神色里还是极迷茫,过了会终于勉强用嘴型问:“为什么?”
肖落刚想回答他让医生过来,但在谢柏群干净得像是初生的羔羊一样的眼神,肖落突然心领神会,他把一把塑料椅拖过来坐下,把谢柏群冰凉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揉着因为长时间的注射而有些僵硬地手臂。
他的体温让谢柏群稍微放松了些。
肖落脑子勉强回忆了一下钱澈在电话里说的内容,才发现自己脑子一团浆糊,根本不记得钱澈和自己说了什么,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说:“吴婷那孩子找到了,没事。整件事情我让钱澈和你说,你想现在听吗?她还在那边处理后续的工作,大家……都很关心你。不过我暂时拒绝了其他人的探视,你如果不喜欢我待在这里,我也可以先出去,一切以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其它都不用担心。”
谢柏群紧张地揪住了肖落的手指,飞快地摇了摇头。
“好,我不走我不走,你放松一点,小心回血了。那我现在让钱澈和你说?就电话里说。”
谢柏群点了点头。一旦醒过来就害怕睡过去,他怕一睁眼,又在那个充满尘土的地窖里,只有抓着的肖落的手是真实的。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声音,周居席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听说谢警官醒了是吗?没事了吧?”
谢柏群微微笑了一下,手指在肖落掌心蹭了蹭,点了点头。
肖落替他回答:“嗯,醒了,不过他现在还不太能说话,他让我谢谢大家伙。”
“周警官你能不能别抢电话了,你鼻涕蹭我头发上了。”孙星空嫌弃的声音顺着话筒爬过来,过了一会电话似乎传到了孙星空手里,对方犹豫了一会,才说:“你住院要是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打游戏,就……让你躺赢帮你刷战绩的那种。”
吵吵嚷嚷好一会儿,电话才被交回钱澈手里,钱澈大概是换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和他们讲电话,有些无奈地说:“翁宋没敢接电话,他说怕被骂,他说是他检查得不够细,没发现卡车底下还有个地窖,等着柏群回来骂他。”
肖落替谢柏群回答道:“柏群说没事,骂不顶用,要他请客,早起帮忙打一整个月早餐的那种。”
一直以来都显得沉稳镇定的钱澈这会儿声音终于带上了点哽咽,说:“澈姐也罩你,以后一直罩你。”
虽然大家都缄口不言发生在谢柏群身上的事情,但大家不是不知道。郭蒙礼陈述自己的罪行的时候,那是他陈述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那我接下来就重新讲一遍整件事情,按照时间顺序,从十三年前苏明玉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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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玉啊,老师最喜欢你了,你喜欢老师吗?”
“喜欢。”
“小明玉啊,老师抱抱你好不好?”
“嗯嗯。”
“小明玉啊,老师亲你一下好不好?”
“可是……”
“小明玉啊,老师教你一样新的事情,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噢。”
“老师……不要……我不喜欢……我不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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