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家人,安舒有些忧伤,并不是因为再也见不到家人而忧伤,是因为她穿越异世竟觉得松了口气。

被迫逃避是多么让人心安理得。

凤北诀道:“本王授你琴技,学成之前伺候本王饮食起居,你可同意?”

“同意。”安舒回答得很干脆,一物换一物,非常公平,为何不同意?

“甚好。来人,将王妃的东西都搬到本王屋中。”

“唉?”安舒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没必要了吧?”

凤北诀挑起她纤巧下颌,“本王是不是忘了说?与本王同住才方便贴身伺候。”

安舒老脸一红,镇北王到底知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有多惹眼?

不是昏迷不醒的人偶,是真正鲜活的美人。

安舒总以为自己阅男无数麻木不仁,但当一个真正的美男近在咫尺,她却害羞慌乱,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连呼吸的本能都要忘记。

“你…说话就说话,别老动手动脚。”

安舒欲回避,凤北诀不受控制加大了力度,捏得她骨头都透着疼。

“疼……”

疼痛让安舒眼中泛起些许水色,瞬时我见犹怜。

凤北诀竟觉得心头一慌,手猛地松开,脸色忽地沉了下去,冷哼一声,“娇弱无用!”

安舒捂着自己的下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娇弱无用?!

镇北王对他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那双手是提剑杀人的,宽厚有力,能轻易拧断一个壮汉的脖子,她怎么经得住一握之力?

安舒默念算了,打又打不过,理论别人又不听,她只能假装自己是宰相,往肚里撑条船这样子。

到了晚上,安舒下巴印着两点淤青指痕,在白嫩嫩的小脸上尤为显眼。

凤北诀觉得十分刺目,他并非有意伤害安舒,不过是习惯使然,从来都是想要就去拿,铁血手腕达成目的。

每当安舒让他感觉不虞,便下意识用强硬的手段顺应心意。

而且,他当时并没有用多大力度,只是手指轻轻一收,怎么就如此触目惊心?

饭后,秦训来汇报投毒一事的进展,安舒在一侧,凤北诀没挪脚,秦训也不开口。

凤北诀道:“无事,就在此处说。”

秦训这才开始说起:“属下审了雀绿与刘太监,全交代了,与张杜阳说的基本一致,雀绿借清洗为由,将剧毒粉末撒在青瓷煲的盖子中,翻过来盖上,待煲中热粥散发热气凝成水珠,粉末便融化为毒水流进粥里。她只帮忙盖了盖子,王妃对她不设防,便没有怀疑到她头上,而后刘太监毒死白猫,张杜阳推波助澜叫上许长史来查毒物。不过,张杜阳并未与二人说起自己是毅亲王的人,只威逼利诱,刚好刘太监对王妃怀恨在心,又能拿好处,就串通一气,演了一出戏诬陷王妃。”

“王爷,张杜阳还有一口气,可要送去典刑司审理?将毅亲王论一个残害手足之罪。”

凤北诀缓缓道:“出了这镇北王府,他活不到被审理。”

事情过去一天,毅亲王知道凤北诀已经苏醒,也知道张杜阳被凤北诀扣押,定然时时盯着镇北王府的动向,随时准备杀人灭口。

“此事扳不倒凤南朝,无需浪费精力,暂且按兵不动,捏好了张杜阳,让凤南朝急着吧。”

“属下遵命。”

想起安舒白日所说,秦训又道:“王妃让属下给王爷安排几个机灵的下人,不贴身伺候,王爷你看如何?”

凤北诀看向安舒,皱了皱眉,“不必,王妃将本王伺候得很好。”

秦训退去,安舒认命打来热水,准备像从前一样照顾凤北诀,凤北诀从她手中拿过东西,自顾将自己打整干净。

“睡吧。”

“好。”

安舒应下,正要去外间榻上,却被凤北诀拉了回去。

一如既往不问她的意愿,强制将她摁在床上圈进怀里。

最初安舒浑身紧绷,但凤北诀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沉沉睡去。

安舒认为镇北王是把她暖床当抱枕用了。

次日醒来,没见凤北诀身影,不知去了何处。

整整一天也不见回屋,安舒有些担心,忍不住问翠珠:“你可听说王爷去了哪里?”

翠珠摇头,“奴婢不曾听说,不过奴婢可以去问问秦护卫。”

“行,你去打听打听。”

秦训作为镇北王在京城唯一的亲信,一般情况应该是知道镇北王的行踪,就算秦训不知道,那也可以提醒他去找找。

过了半晌翠珠才回转,还没进门就咋咋呼呼,“小姐小姐,奴婢打听到了,王爷去了摄政王府参加梅林宴,宴会上的年轻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鬼面修罗,据说惊为天人一片哗然。”

“我怎么就这么不意外呢?”

安舒放下心来,想当初大婚之日第一次见到镇北王,同样是被美貌惊得倒抽了一口气,与他声名狼藉成反比,这种反差足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过,镇北王还真是心大,前两天才差点被毅亲王的人毒死,今天直接跑摄政王府撒欢去了。

翠珠一脸兴奋,“今日摄政王府梅林宴,王爷出席还不是最稀奇的,稀奇的是梅林宴上出了一桩丑事,听闻有千金小姐在梅林中与人苟且,被赏梅的人看了个精光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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