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与安宁对上,其余庶女自然喜闻乐见,但她们期待的狗咬狗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安舒自从被徐氏用来替嫁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前安舒柔弱善良,但在她手里吃过亏的人都知道,那只是表象,其实安舒私下里极其阴毒,掐尖要强睚眦必报。
现在的安舒遇上什么事都说算了吧没关系无所谓,安宁哪怕有心针对,也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安宁皱眉看着安舒,没能看出任何不妥,倒是安舒这张脸还怪好看的。
收回目光,安宁勾勾唇角,“妹妹不愧是京城第一闺秀,果然心胸宽厚,被迫嫁给镇北王没有怨怼,也不担心镇北王长睡不醒。”
安舒无可奈何,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揪着镇北王做文章?
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已成定局的事,怨怼只会让自己郁结难消,不如尽量过好当下,人活一天就少一天,我们生在王侯之家衣食富足,比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平民好了千万倍,还有什么好怨怼的?”
安宁欲言又止,最后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她接二连三的挑衅,安舒依然云淡风轻满口大道理,仿佛她毫不值得在意。
可是,她也说不上来安舒不争不抢步步退让到底有什么不好。
她不仅给安舒下了七日欢,还让安舒失贞嫁给了凶名在外的镇北王,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安舒看了看安宁,慢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万一安宁有什么接触皮肤就能生效的药,那她岂不是完蛋?
吃过一次安宁的亏,安舒每次面对安宁都心有所防。
众人散去后,安宁找到安舒,轻声问:“舒妹妹,你是不是对姐姐有什么偏见?为何都不拿正眼看姐姐?”
???
安舒满头问号,这安宁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现在她安安分分避着安宁,安宁竟觉得她心存偏见。
怎么?她惹不起也躲不起了?女主角了不起么?
心里这么想着,安舒却没表现出来,垂首道:“不是我对宁姐姐有偏见,而是姐姐对我有偏见,姐姐莫不是忘了粉红药瓶的事?”
说着,揽袖口擦了擦眼睛,像是哭了,“又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姐姐让姐姐如此针对,只能避而远之,尽量不讨姐姐嫌弃。”
安宁眉头紧皱,她完全无法反驳。
自她重生而来,安舒除了最开始有几次小动作被她整治了之外,再也没招惹过她。
可她前生所受的苦作何解释?莫非记忆中的前生只是一场梦?如果是梦,未免也太真了些。
安舒扯动嘴角,“若姐姐没其他事,妹妹就先走了。”
借着回门一事,安舒在永澜侯府陪了姜氏一些日子,左右镇北王昏迷不醒,她也没必要赶着回镇北王府。
待到了告别时,姜氏与安屈和送着安舒到门前。
安屈和握住安舒的手,小声道:“阿姐,反正镇北王昏迷不醒,不如一直留在家里?我带阿姐去太学上课。”
“……这就不必了吧,我已经出嫁了,总待在娘家会遭人口舌。”
安舒摸摸安屈和的头,“乖乖念书,阿姐得空就来看你。”
“阿姐,我已经长大了,不要摸我的头,很没面子。”
嘴上这么说,安屈和却没躲开,甚至微微低头让安舒摸得更顺手。
“好好好。”安舒敷衍的应着,手上又摸了两下,“那我走了,你照顾好娘。”
“我会的,阿姐也是,照顾好自己。”
安舒回到镇北王府,没有人前来迎接。
她差人告诉过镇北王府的人,她要在娘家留上几天,回府日子不定,今天没有提前通知,她人都到正院了,府上管事才知道她回转。
穿过庭院,安舒见秦训轮椅背对回廊,静静停在假山石后,正想开口打个招呼,却看到秦训猛的离开轮椅,冲向对面假山石,奈何腿脚瘫软无力,借力窜出去两步便重重摔倒在地。
安舒身体先于脑子做出反应,动作迅速上前去扶秦训。
秦训面沉似水,正恼怒自己残废的双腿,下意识挥开安舒的手,他上肢力量极大,轻飘飘就将安舒推出老远跌坐在地上。
“小姐!没摔到哪儿吧?”翠珠慌忙上前去看安舒。
“你个残废怎么回事!我们小姐好心来扶你,你却不识好歹,王妃千金之躯,若是伤到哪里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翠珠护主心切,回头声色俱厉呵斥秦训。
安舒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站起身来,“翠珠,算了,我没事。”
翠珠还没开口,就听一尖锐的嗓音道:“如何能算?王妃您是主子,本该与王爷住在正房,就因为这个大胆奴才僭越,将王妃赶到偏房去住,如今还得寸进尺出手伤了王妃,若再姑息,下人都知道王妃软弱好欺,王妃岂不是难以管教刁奴?”
刘太监手拿拂尘,缓缓走到几人之间站定,一双细眼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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