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是季甫的幺女季怜,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季甫就把她送进了宫陪着皇帝,一直是圣宠独眷。
小皇帝如此听话,季甫很满意。
此事小皇帝开口,季甫默许,就算是这么定了。
礼部又禀道:“安和公主虽已来京,但因为其所建的宫殿尚未完工,季相已与臣等在宫外选了一处空闲的园子,为其居住,请陛下过目。”说着就要将折子递上去。
小皇帝一向懒得看折子,“朕看不懂你们写的文绉绉的话,就照季相的意思办。还有什么事吗?”
季甫看了看一言不发的云庆,完全不知道她的心思。陶侣在山口堵她那事,不知她可会迁怒,季甫决定掌握先机,“臣尚有一事,之前因臣等失察,误信了谣传,给长公主殿下惹了麻烦,还望殿下勿怪。”
这种事,无人报知给小皇帝,他也不生气,因为朝中要事向来他都不清楚,季甫告诉他还年幼,知道太多也是徒劳,有季甫在,一切都会打理妥当,凡事只需听季甫的就好,他也确实都是这么做的。小皇帝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看向云庆。
云庆:“季相言重了。必是下面的人冒失上报,蒙蔽了季相,岂敢怪罪季相。”
这话还是很给季甫面子的,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季甫也是被蒙蔽的,不能怪他。
小皇帝也赶紧安抚季甫:“季相乃先皇托孤大臣,日夜替朕操劳,偶有差池也是难免,朕与皇姐感激季相还来不及,断不会责怪季相的。”
“如此,老臣多谢陛下和殿下的体谅。”季甫又道:“至于安和公主,便有劳长公主殿下顺路送至卿安苑吧。”
云庆:“举手之劳。”
小皇帝拍了拍书案:“好啦,没有别的事就都退了吧。皇姐好不容易回京一次,朕还要让皇姐陪朕一起玩牌呢。”
季甫特意向云庆一拜:“臣等告退。”
小皇帝见臣子都退出去了,立刻从龙椅上下来,肥胖的身材一点都没影响他的灵活,快步来到云庆身边,开心不已,拉起云庆的手:“走吧皇姐!我们去安禧宫玩牌。”
安禧宫是季怜的居处,季怜比小皇帝大三岁,因小皇帝尚未亲政,未授予季怜正式封号,宫里人都叫她季夫人。
小皇帝平日除了上朝和习文时,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安禧宫待着。起初不论去了哪里,季夫人都会陪着他,后来季夫人变得不爱动了,小皇帝为了让她省心,就哪也不去了,只在她眼前待着。
云庆知道她姐弟俩相见,乃季甫最敏感之事。安禧宫都是季夫人的人,季夫人的人自然就是季甫的人。为了让季氏放心,云庆对于去安禧宫并无异议。
听闻云庆要来,季怜竟精心梳妆一番,老早到安禧宫外的甬道上候着。平日里她可是对小皇帝的来去不迎不送的。
见小皇帝和云庆驾到,季怜踏着莲步到云庆面前先行道了万福。
云庆不看她,只反问:“季夫人难道不应先拜见陛下吗?”
季怜一时尴尬,她本就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她从来都不觉得他是个皇帝,反正朝里是她父亲说的算,后宫是她说的算,她自认为完全没有尊重小皇帝的必要。但是对云庆就不同了,大周之所以还没有姓季,最主要的原因就因为云庆。季怜瞧不起小皇帝,却对云庆有着浓浓的兴趣。若非是女儿身,周国的皇位必是云庆的,岂会轮到这个窝囊的小胖子。若是云庆为帝,必嫁帝王的她就可以嫁给云庆做夫人,甚至做皇后。
不过,事已至此,什么帝位、女儿身、姑嫂…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季怜认为玩玩私情也是可以的,毕竟历史上后宫与权臣有染的事比比皆是。可云庆一直对她无甚兴趣,恐怕是成天与男人为伍,久了就不解风情了,所以她常主动向云庆献殷勤。
既然云庆这么说了要拜陛下,那就拜吧,季怜很不情愿地瞥了一眼小皇帝。
小皇帝赶紧替季怜向云庆解释道:“皇姐有所不知,朕早已免了夫人这些虚礼。”
云庆:“原来如此,既然陛下赦了季夫人的礼,季夫人也不必拜我。”
季怜都没听出云庆的意思是不受她的礼,还以为是被云庆特殊对待,甚至有些得色。
云庆仍是没正眼瞧她,带着小皇帝绕过她进了安禧宫去。
姐弟俩玩的是花木牌,各种梅兰竹菊松桃杏柏刻在木片上,有大小之分,大吃小,多克寡,直至无牌可出者输。
看着姐弟俩打了三局之后,季怜耐不住了,“哎呀,打牌有什么乐趣,”她可不想让难得一见的云庆只是坐在桌前陪小皇帝打牌。
“那便不打牌。”小皇帝闻言放下手中的木牌,“夫人想做些什么?”
季怜想做的事很简单,只是想让云庆多多看她,不要老盯着牌面,“长公主殿下久未回京,随便聊聊天也是好的。”
小皇帝经此提醒,想起一事,忙问:“皇姐可有给我带安康糖?”
云庆笑看着馋嘴的弟弟,“已经交给于公公了。”于公公是小皇帝的内侍总管,是宫里面为数不多还忠于小皇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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