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香,不,钟蕊的背后是谁呢?
无非就是与阎家的主人,柳家的对立阵营。
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
她得愿的代价是什么,那人要她做的是什么?
为什么她说查不到最后。
因为这次和诗宴是一样的。
一场自导自演,放任木偶自毁的戏,背后的人操线的手,怎么能查到最后呢?
之后肯定还要发生很多事情——
弘香背后的人在拔柳家的爪牙。
阎家已经是丧家之犬,他们的罪行马上就会被揭露,柳家定然会被这根埋了很久的刺扎出血。
纪欣晚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奔跑,脱离了那个在此刻分外阴森,仿佛择人而噬的柳家家宅。
如果不是她在进柳府前,故意挂在腰间的那块玉牌,她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青玉的腰牌又让她顺利进了宫门,纪欣晚把脑海里表列好的线索一遍又一遍的排查,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气喘吁吁地跑向白妗青的房间,却没有人影,寒冷笼罩了她的头皮,纪欣晚被冻得浑身打颤,不得已咬牙往自己的房间挪去。
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少。
打开房门,纪欣晚勉强张开了冻僵的五指,拿下了身上的狐裘,艰难解开了已经被冰冻住了的发髻。
发簪缠在了满是冰碴的发里,纪欣晚咬牙往下拔,门忽然开了,师丝凝脸色发青得走进来,双手上还托着什么东西。
“啊……啊啊!零,零柒姐姐!”师丝凝不知道是因为地位太低没有足够的保暖衣物,被冻着了还是怎么样,脸色青白,奇怪而扭曲,似乎还埋着一份惊恐。
这还是师丝凝这段时间第一次在她没有暗示的情况下和她主动说话。
纪欣晚定了定神,师丝凝手足无措了半天,慌乱道:“……我,我来帮你吧!”
“……谢谢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现在神经过敏,纪欣晚感觉她太不对劲,有点犹疑得坐到了椅子上,任由师丝凝上前摆弄她真的变成了冰丝的头发。
师丝凝双手发颤,取了一些提前烧好的热水,将布沾湿,稍稍拧干之后覆在了纪欣晚依旧缠成一团的发上。
纪欣晚神色淡淡:“丝凝早知道我会在这个时间回来吗?”
“啊,啊!”师丝凝手上动作明显一顿:“……没有啦,我怎么能知道你会什么时候回来呢,对啦,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那这热水可真是及时,我一直体凉畏寒,丝凝有心了。”
纪欣晚偏头笑了一下:“至于案子嘛,我大概想好了,只是我现在实在不方便,能不能麻烦你去寻白姑姑来?我有些事情要同她讲。”
“……啊好!好的!”师丝凝把取下来的发簪塞到纪欣晚手里,“我马上去,内个,我给你烧了汤,要不要暖暖身子?”
“……你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吗?今天还有时间熬汤?”
“……今天确实很,很闲啦。”师丝凝小心翼翼指向了桌子,继续说道:“就在那里。”
“是吗?”纪欣晚微笑,起身将汤端了过来,看着师丝凝忽然亮起又一瞬间被复杂情绪盖住的眼,又坐了回去。
“……”师丝凝看她半天不动,咽了咽口水,问道:“……怎么了?”
“和我说话这么紧张吗?”纪欣晚还在笑着,师丝凝却变了脸:“没,没有!”
“辛苦你了,”纪欣晚将砂锅打开,银耳羹的甜香飘了出来:“手艺很好呢。”
“啊,哈,哈哈。”看着纪欣晚将汤勺伸进了汤羹搅动,师丝凝脸上的神色几近扭曲了,纪欣晚默默看着她,将汤勺递到嘴边,师丝凝原本大而水亮的眼睛几乎要迸出眼眶。
“行了师丝凝,”纪欣晚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将手上的汤勺掷到了地上,炸出一声脆响。
“我不想再演了,真他娘的累,你现在,自己告诉我,这汤里还放着什么?”
“……!!!”师丝凝原本就脆弱的防线被一瞬间击溃,她猛的跳了起来,边往后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我没有!!”
“你——”纪欣晚刚想伸手抓她,房门竟被猛的踢开,阎宣寒神色狰狞地扑了进来,一脚踢开地上的师丝凝:“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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