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两旁有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前些日子他们去的江岸酒楼是青阳府最大的酒楼,而今日要去的醉月楼,则是整个青阳府最大的青楼。
太阳斜挂在半空中,欲坠不坠,映照的整个天空都呈现出一片橘红之色。
醉月楼的画舫停在江畔,上面早已挂满的灯笼,映照的这一片区域灯火通明,热闹无比。
钟闻月二人去到的时候,表演已经快开始了,在船头待客的老鸨见着两位翩翩公子来此,先是下意识地满脸笑容的迎上去,待凑近了,她脸上的笑容一顿,犀利的的目光扫了了二人上下,露出了然的目光,而后亲亲热热道:“两位公子,是想去大厅啊?还是雅间啊?”
周云茴折扇一挥,端的是风流的少年郎,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就……大厅吧,人多!热闹!”
“好嘞!”老鸨笑得灿烂,冲着旁边一姑娘招呼道:“春雪!带两位公子去大厅坐下!”
“来啦!”娇俏的女声立刻应上,钟闻月一转头,只见一娉娉袅袅容貌清秀的女子含笑走来,见着她们,笑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吧!”
那姑娘一身粉色衣裙,神色娇俏,虽居于风月场合,但身上倒没什么明显的风尘气息。
钟闻月看了她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继续忙碌起来的老鸨一眼,对着周云茴道:“走吧!”
周云茴却是没什么心眼儿,高高兴兴的就跟了上去,问道:“听说今儿寒烟姑娘有表演,可是真的?”
春雪笑了笑:“自然是真的,公子都来了,我们还能骗公子不成?”
本就是打出去的噱头,若是没能兑现,那些权贵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了醉月楼。
周云茴又道:“那我要是相见寒烟姑娘,又该如何呢?”
春雪一愣,看了周云茴一眼,忽地掩唇轻笑:“公子可别开玩笑了,寒烟姑娘性子一向冷淡,可不是旁人想见就见的。这一次登台表演,还是妈妈千求万求求来的呢。”
“当真如此难见?”周云茴不信。
“当真!”春雪笑得无奈,却不料周云茴折扇一收,挑起她的下巴,凑近了笑眯眯的问:“那我便不见寒烟姑娘了,我看小春雪就很是不错,就换春雪陪我如何?”
春雪脸色通红,不好意思地推拒:“公子可别跟我开玩笑了……”
她说着,转身就跑了。
周云茴转身,朝着钟闻月得意地挑挑眉:“怎么样?本公子的魅力无人能敌!”
钟闻月简直没眼看,笑骂道:“你可别丢人了,人家那是看出了你是个姑娘,懒得跟你计较罢了!”
毕竟醉月楼是以“清楼”为卖点,便是客人看上了哪位姑娘,也得征求姑娘的意愿,方才那位春雪,想来也是因为周云茴是个女子,顺着她的意思逗个趣儿罢了。
周云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做了那么完全的准备,她们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她拍了拍胸口,一脸你在骗我地看着钟闻月。
钟闻月目光从她那平坦的胸脯处扫过,想到她都做了什么准备,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人家就是做男女之间的生意的,若是连咱们是女子都看不出来,还号称什么青阳府最大的青楼?没见着人家还特特给咱们安排了个僻静的地方吗?”
周云茴看了看四周,嘟着唇,却也不得不说钟闻月说得有道理,只嘟囔道:“那她们这业务倒还挺熟练,方才那小脸红的,我还真以为我有多大魅力呢!”
钟闻月无奈:“想来日常来这儿的女子也不少,才让她们养出了这么一副淡定的样子。”
周云茴惊:“那她们来这儿都是为了什么来这儿?”
总不能是为了玩。
大齐虽说民风开放,可真像她们二人这般胆大妄为的女子还真没多少,大多都被父母管束在家中,便是出门都得报备一声,又怎么会来青楼?
钟闻月看着四周面带喜色,或多或少拥着一个美人的男人,目光悠长,似叹息道:“为了捉奸呗。”
周云茴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道:“可那些青楼女子也是无辜的啊!”
钟闻月一愣,转头望向她:“你怎会这么想?”
周云茴看着那些男人的眼中带着嫌弃:“那些姑娘沦落到此地步想来也是迫不得已,总没有是自愿做这种事的,她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周云茴家里情况与钟闻月倒是挺像的,周父也是个专情的人,后院中除了周夫人也没旁人了,周云茴从小就耳濡目染,对自己未来夫君的要求也是如此。因此,对那些三妻四妾、寻花问柳男人没什么好感。
也是因为两家情况相似,周云茴与钟闻月关系才会如此好。
她看着面露诧异的钟闻月,道:“怎么?”
钟闻月目光柔和,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你说的很对。”
前世楚霄风流成性,将青楼里的姑娘一个接一个地抬进府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也因此,她也被那些女人吵的心烦。
一次去佛庙避避,回到京城的时候,却被一青楼姑娘拦了马车,钟闻月本以为又是楚霄招惹的风流债,却不想那姑娘哭哭啼啼的,求着自己让楚霄放过她,她当初家境贫寒被父亲卖入青楼,如今只想攒够了钱给自己赎身,摆脱贱籍。若是运气好,还想找一不嫌弃她的人,光明正大的嫁过去当正妻。
但她却被楚霄看上了,口口声声说要纳了她,楼里的老鸨也不敢得罪安平侯府,她迫不得已,才求到了钟闻月的头上。
后来怎么样自是不必再提,钟闻月看了眼周围精致典雅的装潢,笑道:“坐吧。”
周云茴坐下后好奇的左顾右看,低低赞叹道:“这里面装饰的倒是漂亮的紧。”
钟闻月轻笑:“不漂亮哪能吸引客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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