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出了房门一看,便见白衣倜傥的少年正坐在院子中看书,晨起的霞光霞光印照在他脸上,倒衬得人越发公子无双,钟闻月一时竟是有些怔愣。

钟闻钰注意到一旁的动静,看着呆呆站在门前的钟闻月,调笑道:“怎么,阿姐这是看痴了不成?”

钟闻月也没不好意思,自得地道:“那是自然,一大早便看见自己如此美丽的面容,惊艳一番也是正常。”

他们姐弟二人容貌十分相似,钟闻月若是换上男装,再打扮地英气些,怕是没几人能分出他们二人是谁。

这也是她幼时经常假借钟闻钰身份出去玩的原因。

“你脸皮倒厚。”钟闻钰对她毫不掩饰的厚脸皮感到无奈,将书往桌上一扔,道:“我听说方才那安平侯世子又来找你了?”

“是吗?”钟闻月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她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的确是听兰袖说了这回事。

“怎么,你就是为了这事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的?连跟家里人提前报备一声都没有。”

钟闻钰一直在青阳府学读书,因着其天资聪颖,与其他学子一起学习只能说是浪费了他的天赋,他的先生倒也是个惜才的,对他抱有大期望,就准许他一个月里一半时间在家自学他布置的课业,一半时间去青阳府学,亲自教导他。

钟闻月刚回来那一会钟闻钰就正好是在家中自学,半个月过去后去了府学,这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就回来了?

昨日也没听母亲说他会回来的事,可见也是才决定的,还没来得及通知钟父钟母呢。

钟闻钰冷哼一声,道:“我若再不回来,只怕你什么时候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钟闻月想了想,便明白了过来,笑道:“总不能苏家昨日发生的事今日你便知道了?”

钟闻钰转过头,道:“李延之的妹妹素来喜爱这些绯闻轶事,昨日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写了封家书,李延之一知道,整个学府便都知道了。”

李延之的妹妹那封家书写得十分细致,甚至连在花朝宴上见到钟闻月的事情都写了出来,钟闻钰一听,就觉得这事有蹊跷,又联想到苏念和与自家姐姐素来不和,放心不下,就跟夫子告了假,连夜赶了回来。

结果刚一回来,还没进门,就见安平侯世子楚霄的马车离开,钟闻钰向母亲、祖母请过安后,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来了清溪院,结果却被告知人还在睡着,楚霄连人影都没见到。钟闻钰又是气又是无奈,索性便一直在这儿等了下来,就等到了现在。

钟闻月笑得无奈:“本也没什么大事,倒还让你跑回来一趟。”

钟闻钰神色却是不轻松,认真道:“这么说,那苏念和原本是确实想要对你下手?”

钟闻月一脸不在意道:“反正也没什么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钟闻钰却是眸子一沉,冷声道:“苏家倒还真是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无官无职,不过有一个在京从三品官员的亲戚,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大齐制度,京城官员五品以上可上朝面圣,但有资格主动求见圣上的,只有正三品及以上官员,那苏家大哥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文官,连面圣的资格都没有,不知怎么搭上了安平侯府,就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

苏家仗着那位伯父的脸面在青阳府横行霸道,却不知那人的手还没长到能影响青阳府的格局呢。

钟闻月倒是豁达:“左右苏家也猖狂不了多久了,又何必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准备今年的秋闱,没必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玩意儿费心。”

钟闻钰神色晦涩不明,倒也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我晓得,阿姐放心。”

“对了,苏家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钟闻月好奇的问道。

钟闻钰神色一僵,不以为意道:“这些都是先生给我分析的。”

钟闻钰的先生姓沈,曾经在京城做过几年的官,对京城的形式也算比较了解,后来不愿入朝,便回了青阳府,在府学里当了一个教书先生。

钟闻月听了,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倒也没怎么在意,倒是钟闻钰左右看了看,问道:“今日怎么没见顾卿流?”

钟闻月动作一顿,面上自然道:“你不是一向不喜他吗?怎么倒还主动问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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