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短短一个尾巴,她就能追上教习的授课,之后可以稍微喘息些,再不怕教习上着上着课,兴致一起,叫她起来回答问题。

国子监占地面积极广,六个学里,就属国子学和太学地方大。

这两个地方,偏偏都是她不会去的,熟人太多,她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一处隐蔽且偏僻的地方,大概是算学的?

但算学只有五个人,想要碰上其中一个,也挺难的,地方不错。

背靠假山,左有竹林,骄阳打下的灼热光透过缝隙落下来,也变得十分温柔,真是最适合学习不过。

拿汗巾擦一擦被日光晒过还有温度的石块,苻令珠悠然自得坐在其上,开启了第一轮背诵。

她背诵一向不爱出声,一时间只能听见竹叶撒撒声和翻书声,和一段压低的争执声。

苻令珠合上书,略微挑了挑,什么情况,她若是没听错,刚才可是出现了撕碎衣物之声,敢在国子监干男盗女娼的勾当,胆挺肥啊。

真是忘了,偏僻的地方总是会撞见一些小秘密,她起身不欲给自己找麻烦,打算趁里面的人不注意,赶紧溜掉。

拐过假山,顺着小道往前走,身旁的竹林里,藏身于其中的两人,争执声更大了,大到苻令珠可以听清几句话,甚至还有殴打的声音,脚尖顿时拐了个方向。

“你别给脸不要脸,爷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要是不从,信不信我让你在国子监都待不下去。”

“你拒绝一次就得了,谁让你再次拒绝我的。”

“我管你同意不同意,今儿个你别想走出这个竹林。”

原来还有一人是被强迫的,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国子监里面强迫小娘子,还放狠话,这是什么无耻之徒。

苻令珠眼眸一沉,以她最近的锻炼成果来看,国子监里一多半的学生,都不是她的对手,当下走的更快了,她倒要看看,是谁逼迫小娘子,非揍的他娘都不认识。

越往竹林深处走,离两人越近,她视线也越清晰。

若是她眼睛没瞎,里面起争执的两人,没有小娘子,是两个男的!

被压在地上奋力挣扎之人,头发散乱,她根本看不清脸,但是她能看清被扯开的衣襟下面,平坦的胸膛。

至于上面之人,她可熟悉了。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成功让苻令珠眯起眼睛。

“你还以为自己是以往的程三郎呢,硬气什么。”随着他话里的污言秽语,他的动作不停。

苻令珠几乎可以从被压迫之人,力气越来越小的反抗中,感到深深的绝望。

当下也不再按捺,伸出脚在地上的落叶上,重重踩了下。

听见声响,里面的人受惊之后,大怒一声,“滚!”

苻令珠笑出声来,“滚,可是门学问,这里竹子众多,我还真不会,不如大郎教我一下。”

马上就要得手,宋祀一张脸憋得通红,此时被人打断,抬起头恶狠狠盯着苻令珠,“我当是谁,这不是弟妹吗?别多管闲事。”

她不去看宋祀身下之人,只是嘲讽道:“怎么,这位是大郎的契兄弟,大郎不妨也跟我介绍一二,看看是哪家少年郎入了大郎眼,等我嫁给沛笙后,也好跟母亲说一下,让她也跟着开心开心。”

这话里的母亲,说的是长安公主。

几乎是第一时间,宋祀松开了钳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身下之人,赶紧背过身子,整个人都抖成了个筛子。

大堰承魏晋之风,两个男子结成契兄弟非但不是一桩丑事,还被世家大族的郎君们视为一种证明和流行。

但对于皇室子弟来说,养男宠没问题,结契兄弟便不可,他们可是要传承血脉下去的。

长安公主野心勃勃,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要是断了血脉,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国子监里,也有不少家里艰难的人,会跟权贵之子,结契兄弟,获得一些利益,两人都不亏,而在苻令珠面前这两人,哪里是什么契兄弟,分明是单方面的欺辱。

宋祀阴沉着脸看她,这么偏僻的地方,她都能摸过来,也不知听到了多少话,他开口,甚至连衣裳都懒得整理,威胁道:“你若还想嫁给我那好弟弟,今日之事,就烂在自己肚子里,不然。”

他盯着她道:“我会同母亲说,你行为不检点,让她出面,毁了你们两个的婚事。”

哦,我好怕怕哦。

苻令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直把他看的甩下袖子,虚张声势。

“怎么,弟妹莫不是看上了此人,我可以忍痛割爱。”

他正笑着,想看小娘子面红耳赤跺脚愤恨看他的模样。

只听苻令珠缓缓道:“好啊,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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