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戮嘴角的笑容终于还是缓了下来,面上挂上了一抹凝重之色,竟是嗜邪莲。

栀子的瞳孔在微微颤动,硬生生压住它的异动,心下便是有些苦涩,果然眼下还是太勉强。不知这护链微薄的加持之力能有多少。掩在宽袖下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拈了个莲花诀,一抹浓郁的绿色光华悄悄绽出,咻然钻入栀子的眼瞳,似乎力量稳定了些,当下便是不敢怠慢,纤细的手指翻飞,朱唇微启,声色冷然,“去。”

两朵嗜邪莲缓缓旋转,幽幽从栀子的眸中掠出,散发着火红妖异的光华,煞戮一边应付着尤还越来越强的攻势,看着在半空中浮着的两朵红莲,终是骇然。即便他看出栀子力有不逮,也决然不会笑看这两朵嗜邪莲的威力,这样恐怖的东西,虽然栀子此时并非全盛时期,但他同样也是,不过是现下占了上风。

看来他今日想要借此机会一举杀掉这位女大人是绝不能够了,“不愧是颛顼的女儿!不过,我看得出来,你体内的能量还没有消化完全。我定然会在此之前,寻了机会将你杀掉,永绝后患!”

完便是一掌跺过去,逼得尤还半退了一步,趁机抽身,掠至千米之外,“我要走你们拦不住,同样的我今日怕也奈何不了你们。不过也罢了,我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在此久留,告辞!”

栀子淡漠地看着煞戮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手掌这才一招,两朵嗜邪莲在空中颤了颤身子,缓缓消散,掠至栀子的眼眸郑

栀子闷哼了一声,眼角缓缓流出一缕鲜血。

“栀儿……”尤还赶忙上前扶住她,担心看她,“你受伤了。”

“还,我无事。”栀子摆了摆手,看着他,“汉帝被掳走这件事,之后的动作肯定不会太,我们先回去。”

此时的大汉宫廷,并没有因为汉帝的失踪而引起骚乱,窦太后坐镇武宁殿,召见了众位大臣。包括四皇子刘余、五皇子刘非、六皇子刘发,甚至连默默无闻的八皇子刘端、九皇子刘胜,自然还有颇受窦太后喜爱的十皇子刘彻。

“如今陛下失踪,但国祚仍需有所稳定,国不可一日无主,社稷不可一日无君。众卿看,该怎么做呢?”窦太后端坐于高台之上,威严的面容隐于珠帘之后,问道。

众臣在底下各自面面相觑,相熟交好的人甚至在窃窃私语,左丞相此时倒是出列了,“回禀太后,如今陛下下落不明,也未曾有昭,不若以年长皇子为尊,令他暂知政事,太后一旁听政,待得陛下回来再做定夺。”

“这……”众臣皆是有些迟疑,也有些诧异,实是这位左丞相可是自从前太子妃左氏惠媛死后便再未轻易发表过谏言,如今他们一想,也甚是有些道理。

不少人心下都是有些佩服,不愧是左相。眼下大皇子二皇子,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庶人了,他们依然失了势,要如今这宫中最为年长的皇子便是三皇子了,更何况三皇子还刚刚立下过功劳,不少朝臣心底里对这个左相提出的谏言还是十分满意的。

窦太后默了半晌,隐在珠帘后的面上敛了眼睑,漫不经心地欣赏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拨弄了一会儿手上鲜红的豆蔻,好一会儿终于笑了一声,“左相这谏言,哀家甚为满意。那便即日起,由三皇子刘阏于暂知政事,遇到无法敲定之事,我在与众大臣相商便是。另外,刘骥,自今日起,你便任了丞相长史的位置吧!”

“至于李维钧……”窦太后顿了顿,画着美艳的眼角微微一挑,“右丞相乞骸骨已久,也是时候给这个位子添个人看看了。”

李维钧跪在那儿,这才呜呼舒了一口气,他以为窦太后是要罚他的,毕竟他的儿子李安得是那位曾经的七皇子从一起长大的玩伴,甚至是幕僚。李维钧这样想着,心里无比地感激太后,叩谢的声音更是真诚无比,“谢太后!”

窦太后满意一笑,看了一眼刘阏于,嗯,无甚反映,遂叹了口气,“折腾了这么久,哀家也乏了。剩下的是,就交给三皇子处理吧。彻儿,随皇祖母来,你今日的功课可是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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