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村里有人给老队长家通风报信,陈父安顿好老爷子,正撸起来袖子想跟陈母教训教训今早上说瞎话的陈玉蓉。
但还没开始,老队长一家拎着王桂香和三岁的儿子就上了门,老队长早上在陈余粮家任凭陈建华砸了一通回去以后有些后悔,万一陈余粮写了信让姜家大小姐撑腰,别说现在这个大队长职位,不穿小鞋就算好的了。
但既然已经得罪了,也没办法了,陈余粮一家记仇的很,这回又得罪死了,不如趁这个大队长职位还没退狠狠地敲一笔,于是跟儿子陈建华讲清楚利害,陈建华性子爆,回家先是打了王桂香一顿,听到王桂香亲口承认这儿子是陈余粮的,心里也没了留恋的心思,当即同意了把王桂香赶出家门,但看了看儿子倒是自己疼爱过的,虽然有不舍,但也不愿意带绿帽子,替别的男人养儿子,于是默认了自己爹的想法。
陈余粮见陈建华父子俩上门,怂成一团就要往屋里躲,老队长见陈余粮这么没骨气,并不惊讶,上门就要找陈老爷子,毕竟陈老爷子才是主心骨。
“我爷爷病了,说不了话了。”陈玉蓉见老队长上门眼前一亮,于是接了话。
老队长听这回答仔细打量了陈玉蓉,猛然觉得眼前的陈玉蓉有些陌生,在老队长的印象里,陈玉蓉一直是个畏畏缩缩挨打的小姑娘,许是被老陈家夫妇打怕了,也不大敢跟别人说话,活得像个太阳底下的影子,这会儿小姑娘腰板挺直,口齿伶俐,老队长只觉得是自己看错人了。
老队长疑心陈玉蓉伙同陈家夫妇骗自己,怕被老爷子教训瞒天过海,于是直直的走近了老爷子的屋子,等瞧见老爷子嘴歪眼斜在床上不住流口水的模样,老队长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同情好,出了屋子指着王桂香和孩子说:“八百块钱,孩子和王桂香都给你领来了,我们两家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老队长话刚落音,陈母尖利的声音就喊起来了:“八百块钱,你怎么不去抢钱,白给我们家都不要,你们父子俩把我家砸了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陈建华握紧了拳头站了出来粗声粗气地对陈母说:“算账?算什么账?”
陈母的气焰立马熄了,往后缩了缩,伸手拧了拧默不作声的陈父,陈父吃痛,“啊”的一声,用力拍开了陈母的手,看了看三岁的孩子,泄了气,对着陈母说:“要不拿钱吧?”
陈母气急了,拿钱无异于夺陈母的命,对着陈父说:“你休想拿我的钱来要你的野种,还有这个贱人,都得滚出我的家。”
“不拿钱也简单,告你们个流氓罪,让你丈夫坐牢好了。”陈建华按照老队长在家安排开了口。
陈父一听急了,赶忙拉着陈母的袖子示意给钱消灾。
让陈母拿钱无异于割肉,陈母带了几分破罐破摔的意味说:“那你告吧,我们背后站的是姜家大小姐,不怕。”
陈母不怕,陈父倒是怕急了,见陈母这样,慌张地拉住老队长的胳膊直直说:“八百就八百,先说好了,一笔勾销。”
说罢转身就要去拿钱,陈母急了,死活拉着袖子不让陈父去。
陈父见陈母在外人面前这样面上挂不住,拉了拉,挣不开陈母,最后急红了眼一脚踹开陈母,回屋拿了钱。
陈母被陈父踹得一个趔趄,又气又羞又怒,见陈父急匆匆跑到自己屋里拿钱的背影,绝情的很,也不爬起来,只在地上嚎:“陈余粮,我跟着你这个杀千刀的熬了三四十年,今天你为了外头养的小贱人,割我的肉,喝我的血啊......”
“陈余粮,你不是人,丧良心啊......”
陈母声音尖利,这会儿本来就是老陈家和老队长家的大戏,村里人都嗷嗷等着后续,消息灵的早蹲门口和墙上扒着看热闹,消息不灵的这会儿听见陈母这凄厉的嚎声也赶来了。一时之间陈家这小院热闹极了。
拿钱回来的陈父自然也听见了,出了屋子,看见那么多双眼睛都眼巴巴地看热闹,老脸都涨红了,恼羞成怒,进屋伸手抓起来陈母就要揍,老队长拦下了,也觉得自家的热闹被人眼巴巴的围观丢人极了,抓住陈父的手说:“你给钱,我把人给你放这儿,咱两家就算了了。”
陈父觉得丢脸,伸手就要给钱,陈母见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要给外人,急了,迅速爬起来就去抢陈父手里的钱,陈父见陈母不依不饶胡搅蛮缠,之前打过陈母一次,这会儿心里也不怵陈母,伸脚就把陈母踹了有一步远。
刚刚陈母嚎地是干打雷不下雨,这会儿陈母被踹疼,又哭又嚎,老树皮似的脸上不住地掉泪,头发乱遭遭的,倒像个活脱脱的疯子。
老队长父子俩得了钱,不想再搅合这丑事儿,也没回头看王桂香母子俩,干脆利落地走了。
陈玉蓉见陈母只哭嚎抓不住重点,于是,在火上浇了点儿油:“娘,桂香婶儿和弟弟这是要跟咱成为一家人吗?”陈玉蓉的声音带了几分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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