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单程电话就响了。那天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声,劈头盖脸地问道:“单家那老狗的脑袋终于瓦特了?还是他被谁夺舍了?”
这姑娘与单程论起来,还能算异母兄妹,是单家家主另一个私生女,叫柳秦青。
单家家主早年资助过一批贫困学生,并借此接触了好一批女学生,来完成他的猎艳计划。
这些女学生多半是从贫困农村或山区等地方出来的,考上大学时本来就只有十八~~九岁,见识比较少,再加上单家家主是以恩人的面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天然就具有可信度。
单家家主当年得手了好一批女学生。
有些女学生们发现的比较及时,选择了打胎,一刀两断。
另一些不太幸运,怀上了孩子又打不掉的,选择也各不相同。
比如单程的母亲,选择了在报纸上披露单家家主的事情,并且一门心思想要一个公道兼逼婚。
比如柳秦青的母亲,选择了将孩子生下来,远离单家培养大了自己的孩子。
柳秦青是长大后才知道自己和单家关系的,这令她十分厌恶单家。
她现在是个记者,这个身份能够让他接触到不少单家的把柄。单程是在同样查单家把柄时,与她狭路相逢的。
二人一拍即合。
“那你要去吗?”柳秦青问。
单程摇头:“不去。”他不想利用郁伶,掺和到他和单家的事情里。
柳秦青道:“可惜了,这一次过去,说不定能找到单家的不少把柄。”
单程摇头:“总有机会的。”
柳秦青问道:“话说,单哥,你手里的证据也够多了,打算什么时候发作?”
单程摇头:“还不够。”
从四年前开始,单程就一直在暗地里收集单家人的把柄。从单浩弘吸毒玩弄女人,到单家家主当年欺骗女学生导致其自杀,到单家前几年经手的项目拖欠工资,导致农民工跳楼的黑料,零零总总一共有一个G的资料。
但他一直引而未发。
因为他清楚地了解,单家势力在本地足够庞大,这些资料或许会将让他丢个大丑,伤筋动骨元气大损,却不能够让他们彻底覆灭。
他现在形单影只,力量弱小,但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他要等一个时机,等单家人自己暴露出弱势的时机。
到时候他再来趁他病要他命。
外婆陪伴了他二十二年,却因单家的缘故去世了,他还有好几个二十二年等待将单家覆灭。
柳秦青是知道单程的事,听单程的话只得感慨道:“刚一见到单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好脾气的老好人呢。现在一看真是……”这隐藏在冷清懦弱表象下的人,心性可以用隐忍果断利落而形容了。
像披着绵羊皮的狼。
“单家惹上你,绝对是他们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误。”
单程只是笑笑:“是吗?”
他不想做什么复仇王者,但已经没有人还他一个外婆了。
“不过单哥你这种性格。”柳秦青语气忽然轻快起来。这些年他们已经成了朋友,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忌,“被你喜欢的人应该会很幸运吧?出手直接、目的明确、还不拖沓什么的。”
单程脑袋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怔忪愣住。
柳秦青道:“我还记得咱们偶然说起的,你说以后碰上了喜欢的男神,是会主动出击的类型的。说实话,单哥,要不是你是个gay,凭你的性格长相我都想追你了。”
“不过我好像听说单家一向有卖私生子女联姻的习惯,单哥你可要小心……”
柳秦青后头说什么,单程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已经茫然呆住了。
他被柳秦青点醒了。
在被单家卖入郁家前,他确实是这种直接的性格。或者说这才是他从青春期到现在的本性。
之前在娱乐圈懦弱的假面,一方面是因冷清本性,另一方面是因单浩弘的打压,让他不得不用伪装来令自己无害,降低单家人的警惕心。
但他为什么弄丢了这份本性呢?
早在看到郁伶第一眼时,他已经弄明白了他对郁伶长相一见钟情,却一直囿于郁家家世和利益婚姻的门槛,不敢踏出那一步。
胆怯得都不像他。
说到底是郁伶太优秀了,难得令他起了自卑感,再加上对单家多年怨恨与警惕,令他一开始就不肯相信这一场豪门婚姻真实性。
踏入郁家第一刻,他已经给自己心里垒砌了厚厚壁垒。
但既然郁伶已经明确表现出喜欢他了,他也如此喜欢郁伶,还要眼睁睁看着因自己自卑作祟,故意吊着郁伶吗?
要爱就爱不爱就滚开,吊着人不上不下。
这也太不是男人了。
单程脑袋嗡嗡作响,实在听不进那头又说了什么,匆匆说了一句:“我现在有急事,回头再和你聊。”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在沙发上捂着脸坐了半小时,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越想越发觉了自己因单家打一开始,就对郁伶格外深的抗拒心理。
这份抗拒令他多次退避与怀疑。
但他现在不想退了。
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不出手等着便宜别人吗?
咬牙心一横后,他先查看了郁伶的感冒药物,确定里头没有头孢,就去套房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
拔出瓶盖后,也不用杯子,他对着瓶口咕噜噜灌了大半瓶。然后拿着瓶子,他走到了郁伶的卧室。
“郁伶。”
“单程?”郁伶疑惑抬头看他。
单程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郁伶面前,屈起一个膝盖,挤到郁伶双·~腿之间,揪着他的衣领,径直亲了下去。
等二人都脸红得气喘吁吁后,单程才喘着气,勾着郁伶的下巴,直直而火热地看着郁伶的眼睛。
“郁伶,我想和你做。你要和我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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