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科研人员,郁伶的身体素质是很不科学的。
分明是一个天天咳嗽,看起来病弱清瘦斯文的男人,却拥有着薄薄的六块腹肌,明显不正常的配置,与仿佛毫无尽头的体力。
在时钟已经转了两圈,单程挣扎掀开眼皮,看见郁伶似乎还有再来一次的打算后,终于愤然抬脚朝他踹了过去,咬牙切齿:“姓郁的,你特么是打桩机成精了吗?”
他怀疑郁伶今天是想把他搞死在床上。
郁伶动作优雅地握住了那捣乱的脚,用略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了单程的耳后。
那里已经泛起了微微的红色,在男生特有的白皮肤上呈现醉人的味道,让人恍惚能想起那时候单程微泛着泪的眼角。
他轻笑道:“最后一次。”
单程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滚!”
上一次这衣冠禽兽就是这么说的。
他加重了力道,彬彬有礼地轻笑着:“单哥哥,是你先招惹我的。”
单程:……我特么“我后悔了还不……”
话未出口,已经被郁伶用唇轻轻堵在了口中。那唇是带着点凉的,仿佛冬日初雪的寒气,却隐隐带着强势,仿佛冬日雪后白桦林般浩瀚冰凉又强势。
“不许。”
“单哥哥,你没有反悔机会了。”
在时钟一点一滴转动和似乎无休止的过程中,单程耗尽了最后一点体力,已经不记得他是凌晨几点钟睡着的了。
恍惚间,他连着做了好几个破碎的旧梦。
有初中放学回家后,将书包扔在沙发上,冲到厨房里,就见用旧式黑发网兜住头发的外婆,穿着旧式小脚绣鞋,在灶台旁颤颤巍巍给他煮药膳,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亲的画面。
“小程儿回来了?先去写会作业,待会儿就能吃饭啊。”
“外婆,我今天考了第一名。”
有高中在母亲当年事情被人恶意抖落出来,他和外婆都被人指指点点时,他某天放学回家,看见外婆偷偷躲在厨房里,对着那一个药罐子哭后,在门口拣了一个啤酒瓶冲了出去,单枪匹马把那些传话的混混都揍了一遍的画面。
从此他从年纪前三变成了有名的混混,无人再敢传他和外婆的闲话。
有十二岁时,他在隔壁那小诊所找陈医生给外婆拿药,却在意外给流浪猫喂食时,发现了地下室里那一双如黑猫般沉默寡言的眼睛,鬼使神差塞了一包奶油面包进去的画面。
他后来旁敲侧击问过陈医生,陈医生却坚持只说他看错了。
后来他果然没再看见那一双眼睛。但从此他路过那里喂猫时,总会不自觉多准备一份零食。每次那份零食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也不知被谁吃掉了。
……
画面零零总总乱转,似乎要将他的前十八岁回溯一遍。
最后他看着外婆对他挥手离开,狂奔又追不上,只能颓然坐在地上哭。然后他看见那一双沉默寡言的眼睛的主人如受伤小兽般跪坐在他面前,替他擦着眼泪。
他恍惚间抬头,想找出这一双真容,眼前却浮现出郁伶那张斯文禁欲的脸。
他猛然惊醒起床时,天光从落地窗泼洒而入,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肯定是被郁伶艹疯了,居然会觉得这两个人会有关系。
虽然身上已经被洗干净了,但嗓子依旧干哑得发疼,单程心里骂着郁伶衣冠楚楚却禽兽不如,掀起薄毯起床,想要找杯水喝。
一扭头却发现郁伶居然还没起,正躺在他旁边,露出结实洁白的肩膀,用手撑着脑袋,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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