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四公主见他又不说话,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我听着你这话,听出来你对泠鸢应该挺好的,既然挺好的,那为何你对她下如此狠手?前些日子我看她手上肩上还有淤青,你难不成是有什么癖好?或是在男女之事上什么毛病不成?既这样,那泠鸢还不如早早离了你为好。”
她正说话时,小厮忙进来传话,把头压得低低的,道:“小的把公主的话传到郡王妃跟前,郡王妃说了,这是郡王府,自然事事随着郡王方便行事,他若要留宿公主院中,还请公主不要嫌弃,请公主多费心,给郡王一点面子,不要急着把他请出院中,让郡王多与公主说说话,反正以后公主是要学着服侍……郡王的。”
赵长离拳头紧握,指节咔哧咔哧直响,厉声问道:“她吃了多少冰酪了?是不是把脑子给吃坏了,把这些鬼话都说出来了?!”
冷清的院内,声若惊雷,一下子劈下来,格外清楚。
小厮背脊寒凉,一五一十与赵长离说道:“小的来时,见着郡王妃已经吃了大半碗了,勺子这么大,碗这么大……”
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道:“吃得又快又急,看着还挺高兴的,吃得甚欢,米豆姑娘在一旁劝了,劝不动,郡王妃还让小的过来传话说,祝郡王今晚……身……心……欢……愉。”
后面四个字,小厮也是在舌尖打转许久才敢原原本本说出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打着寒颤的,这闷热的夏夜,他今晚冷汗最多,若置冰窟里一般。
“身?心?欢?愉?她还挺大方的!”
赵长离咬着牙,偏过头,当着小厮的面,回答大宛公主适才问的话,幽幽对她道:“我娘子说得没错,我夜里脾气确实不好,对她确实比较凶,至于男女之事上的癖好……这是我与我娘子之间的事,公主若是想知道……不如,跟我进屋……”
他三指青筋暴起,扣住房梁下的柱子,浑身罩着一股阴森的寒意,脚下一转,眼看着就要进屋。
“那个……郡王,你冷静冷静……”
大宛四公主看着他扣住的柱子,已经凹陷进去,再看看他要转身往屋内去的架势,她双肩忍不住隐隐颤抖,忙快步走到屋门前,身子挡住屋门。
心里发憷:这个赵长离要是真的发了疯起来,对她下手,她明日岂不是要惨死他的毒手之下?
她现在不想知道他和泠鸢之间的什么癖好了,一点都不好奇了这赵长离不是谁都能嫁的,她不禁再次怜悯泠鸢,为了安儿能有他这个爹,泠鸢真的是付出太多了……
泠鸢为了安儿能够对他忍辱负重,她堂堂大宛四公主可不能够,泠鸢啊泠鸢,你为什么要激怒赵长离?是想要害死本公主吗?
什么“身心欢愉”?本公主才不要用命去换取你夫君的“身心欢愉”!
大宛四公主一面用手挡住屋门,一面对着赵长离道:“郡王,我可是大宛四公主,你这样……你这样……实在有辱我大宛的尊严!为了两国交好,你最好三思……”
而此时,那小厮早就被眼前这情形吓得拔腿就跑,赵长离在他身后怒道:“你也不用急着回来传话了!除非她吃冰酪吃死了!”
与其听她说那些气人的话,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小厮擦着冷汗,快步离开后,大宛四公主就眼睁睁看着赵长离的手再一次狠狠扣住那雕花柱子,原本就凹陷的地方更深了,漆红的柱子露出原本的颜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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