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离摇头直叹,道:“阿鸢这么霸道的?”

泠鸢点头,振振有词道:“我就是这么蛮横无理,今后,我吃醋可以,你不许胡乱吃醋,我偶尔耍性子可以,你不可以跟我闹别扭,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能仗着你力气大就……”

她蛮横无理又霸道的话,全被截在赵长离的口中,她人几乎快要窒息,张开口就溢出破碎的几个词,刚才的嚣张气焰,全都偃旗息鼓,小小的身子,陷入他的疯狂掠夺之中。

“我仗着是,我是你夫君……”

“我不要你这个夫君……唔唔唔……咳咳咳……我错了……我……刚才的话是我一时情急……”

泠鸢刚要嚷,就生怕吵醒安儿,只能有痛不能言,哀怨地看着赵长离,低声斥他:“我又不是你的冤家,你用得着这么……疼!”

“还说不是冤家,这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能气我的?”

能让赵长离生气的,也就只有泠鸢了,赵长离是断断不会生旁人的气的,他觉得不值得浪费情绪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整日逗着哄着泠鸢,已然是十分足够填满他的心的了,根本无心去顾及其他。

而且,泠鸢从未不吝啬于气他,譬如说过几日,赵长离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赵长离这日从外边回来,听下人说泠鸢去祖母屋里给祖母熬药喂药去了。

祖母近来因思念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姑姑,日夜伤怀,越发觉得愧对于她那长女。

玉大娘说祖母夜里总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口中念着“娇儿娇儿”,手里拿着那一枚扇坠看来看去。

祖母夜里睡不着,白日精神不济,偶尔大宛四公主去瞧她,祖母又睹新人思旧人,拉着大宛四公主的手,好一阵的感伤,怎么劝都劝不好。

泠鸢也时常去看祖母,给祖母寻医问药,煎药喂药,祖母虽精神不好,但见着泠鸢,却也舒心不少,偶尔还让泠鸢带着安儿来让她看看,故此,泠鸢去祖母屋里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赵长离心疼泠鸢,每每劝她,家里有下人有丫鬟,不许她这么劳累,再加上泠鸢她自己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哪里能日日夜夜陪着祖母这么熬着?

这日,泠鸢又在祖母屋里,赵长离照旧先去祖母那将泠鸢接回来,人才走进到屋子里,却听到屋内静悄悄的,脚下不由得放轻声,往祖母的里间走去。

人还未走到里间,就听得祖母与泠鸢在说些什么话。

“阿鸢呐,我知道你对阿离情深义重,我也知道,我这个做祖母的,不该用我的愧疚来挟制你和阿离,但……咳咳咳……”

韩老太君说话断断续续,说几句话便吃力得要咳出血来,泠鸢赶紧扶住她,轻声道:“祖母,你慢些说,我听着呢,你别着急,我们慢慢说。”

“阿鸢,你是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向来都是个聪明又乖巧的好孩子,去哪里都会有人心疼你……咳咳咳……”

韩老太君把话说到这里,泠鸢就隐隐察觉出什么,低着头抿唇不言语,手上端着药碗的手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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