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也没什么，就是啊…”张仙女眯了眯眼，“她跟学姐你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呢，在高中的时候，就听说好多，关于学姐的‘传闻’哦。”

张仙女还刻意地加重了“传闻”两个字的读音，自以为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暗示满满。说完，她就努力盯着柯蕤之，想要认真看清柯蕤之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以得到某个她想要的答案。

然而，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把录音设置调配了一下，柯蕤之就转过脸，看着张仙女轻轻一笑：“是吗？学院里和我同校毕业的人很少，我基本都认识。没想到你们宿舍也有，改天你们可以一起过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她的语气亲切又客气，笑容真诚大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正常学姐的模样。

“…噢，好的。”张仙女干巴巴地点头。

正在抄音标的方星旎突然抬起头来：“嗯？什么传闻？仙女，你居然都不说给我听听。”

柯蕤之起身离开了电脑桌，坐回方星旎对面，闻言，她笑着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传言。”一边说，她一边看向张仙女，“想来，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是吧？”

她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毫无温度，只有冷冷的光芒蕴藏其中。

张仙女感觉自己仿佛被冻了一下。

她扯了扯嘴角：“是啊。”

到下午五点，方星旎终于记熟了所有音标，张仙女也已经完成了录音作业，她正想借口已经饭点了，赶紧带方星旎回学校，没想到方星旎却说她和柯蕤之还有事。

张仙女气得跳脚：“什么事这么重要，非要现在做？”

方星旎可不敢说她要留下来给张仙女“付学费”，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麻烦了学姐一下午，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总得坐坐聊聊天什么的。”

张仙女想仰天长啸：“你们还没聊够吗？明明这一下午你们大半时间都在扯淡哎！”

两人正在纠结，柯蕤之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见她俩都站着，便说：“怎么了？”

方星旎刚想开口，张仙女就抢先一步说道：“学姐，时间也不早了。今天麻烦你了，我和旎旎请你吃晚饭吧？吃完我们正好也回学校了。”

张仙女原本以为柯蕤之肯定会推脱一番，她便顺理成章地带着方星旎直接走人。没想到柯蕤之却淡淡地说：“不必了，我和方星旎还有事，她应该也和你说了。”

张仙女感觉自己憋出了内伤：“…学姐，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方星旎躲在张仙女的身后疯狂摇头，柯蕤之看了她一眼，说：“她要去支教，我准备趁今天方便，把我之前支教的材料找出来给她。”

这个理由实在过于正直，张仙女终于无话可说了。

“行吧。”她回过头，恨铁不成钢地瞪方星旎一眼，收拾好资料便麻溜走了。

方星旎完全没有领会到张仙女的用意，只感觉她今天真的好暴躁。送走张仙女，方星旎又不放心地给她发了条消息：“仙女，你是不是大姨妈提前了呀？记得提前吃止痛药啊。”

张仙女言简意赅地回了她一个字：“爬！”

没过一会儿，方星旎这边就显示张仙女发了一条说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Let it go，Let it go［怒］”

方星旎：“？？”

方星旎正抱着手机感到迷惑，柯蕤之已经布置好了所有观影准备：关门关灯拉窗帘，十分具有凶杀案现场的气氛。

“过来。”柯蕤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叫方星旎。

方星旎依言挪过去，挨着柯蕤之坐下。

刚坐下，她就感觉不太对：“学姐，这个懒人沙发，怎么好像变小了？”

黑乎乎的，方星旎看不清柯蕤之的神情，只听到她淡淡地说：“之前那个送去清洗了，这个是我新买的。”

“噢。”方星旎无所谓地应了一声，软趴趴地靠在柯蕤之身上，借着柯蕤之披散的头发遮挡住大半视线，开始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