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他,真就活不下去了?”南荣槿淡淡一笑,“那还活着作甚,一死了之,正好都在这,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南荣槿笑着的,眼睛却是水汪汪的,泪珠扑扑索索的滚落下来。

“你听话,别去惹怒了他,而且成珏现在在为他所做的事情在忏悔。”舟思远得那么心翼翼,语气低低的,显得很卑微。

“呵,他在忏悔?他在忏悔?他忏悔,死去的人会回来吗?”南荣槿反复着这一句话,“把一个手沾人命的落魄皇子安插在这里,谁会安心?”

舟思远一时半会儿,无话可讲,这样的用意,只有成陌和虞宣帝知道。

“我们都不安心,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活着,”舟思远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尤其是在盈州遇到了很多事,他只想活着,什么权势贵族,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命。

许久,南荣槿擦干眼泪,无语一阵,似是想通了,又是没想通。

如同行尸走肉的踱步着,只是一个的事情牢中待了三年,人家一人仅在一念之间害了那么多人,仍旧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没了成陌,这个世界就塌了?

南荣槿不服气,不甘心的追寻而去,也不理会一直跟着的舟思远。

舟思远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怎么去称呼她,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又去招惹成陌。

成陌的压力比谁都沉重,最近为了不让这里的人受到伤害,答应了虞宣帝的各种不平等条约,也立下誓言,不去争夺王位,不进皇宫半步。

可父子情深,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就算换了芯子,那又如何,还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血亲。

就算再看不顺眼一个占据自己儿子躯壳的外人,那也得受着,毕竟,灵魂死了,肉体还在,证明他儿子还在。

虞宣帝的心情不好,成陌的心情更加不好,连带着颜霁襄的心情愈加深沉。

此时再有人没有眼力见儿火上浇油,那铁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舟思远疾步如飞,前去拦住南荣槿,忧虑满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个节骨眼儿上,咱别去添乱,好吗?”

南荣槿的目光直视着他,眼里满是嘲笑,“添乱?”

南荣槿心中冷笑,“我只想弄个明白,他杀了人,怎么还能逍遥自在,没有王法了吗?”

南荣槿的确是心有不甘,想着那些碎裂,捡不起来的森森白骨,连着筋的皮肉,无数碎片的衣衫,深林里的狼嚎蛇虫鼠蚁,那数十日的苦难,怎么过来的,她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现在那个杀人犯就和他们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谁知道他会不会故伎重演,最担心他又拿这件事四处张扬。

到那时,阿祈她如何应付,她还有孩子,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养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啊!

“还有,别跟我什么感同身受,你们所谓的感同身受,不过是隔岸观火,”见舟思远欲要开口话,南荣槿出声呵斥了一句,眼光冷淡,声嘶力竭的吼了他,“我满身带刺,你若不满,大可以一封休书赐我,不必心不甘情不愿的娶我进门。”

舟思远到了这时候,才真真正正的相信,这就是他寻了很久很久很久的人。

舟思远移步上前一步,把语出惊饶南荣槿抱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怀抱,南荣槿除了挣扎,还有咬了他的胳膊,大喊大叫,“你放开手啊,松手,舟思远,你放开我……”

话未出口,就被一个余热的吻给盖住。

南荣槿更加愕然,一个劲儿挣开,可他力气大,紧紧地箍着她,怎么也推不开。

心这人怎么如此无礼,这才刚定下婚期,就做这无耻之事。

舟思远脑子里全是曾经与她相识相思相爱的种种,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扰,也没有成陌的出现,更没有如今的怵目惊心的遭遇。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没想到,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雅的举止,是被她的蕴含的灵气所诱,禁不住心荡神移。

“我拿走了你的贞洁,这下,只有我能娶你了。”

舟思远的脸上洋溢着辛福与痞里痞气的笑意,目光直视着怀里面红耳赤的南荣槿,这个时候的她安安静静,没有之前的喋喋不休,竟可爱温柔似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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