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南荣槿来找成陌有事,余磬怕是能站在那里一不动。

南荣槿站在门外,等余磬离开,复抬脚走进屋子,微微颔首,欠身施礼。

“见过成公子,南荣前来问问,前些日子公子垫付的药费多少?”

“记不清了,你去问问余磬,他那里有账目,”成陌示意她落座,“南荣姐,可否谈谈?”

南荣槿依旧站在那里迟迟不挪动脚步,浅浅一笑,“不敢。”

心中怨恨极深,南荣槿淡淡的道,“别脏了公子的圈椅。”

成陌挑了眉,轻笑一声,“那,请回。”

南荣槿一身带刺儿,言语严厉。

成陌也未等她离开,径直起身往屋外走去,路过她身旁时,低低的一句,“心要放宽。”

本是宽慰她的话,在她听来,就觉着是嘲笑,南荣槿厉声怒气冲冲,“为何要放宽心,怎么不是你欠了我,怎么不是她欠了我,你如今不过落水遇难的废人,只能在这郊外隐居,若真有才能,怎么不去决一死战,倒在这里充当明事人,有何用?”

南荣槿语出惊人,字字珠玑,面目可憎。

手中的衣袖都绞成了团,南荣槿的掌心里满是冷汗,将积压已久的想法吐露,心里是舒坦了,但是,无形中闯了祸。

成陌懒得与她一般见识,无视了她,也装作若无其事,离开了她的视线。

南荣槿未能得到他的答复,心有不甘。

又跑追了上去,仍旧喋喋不休,“你,你话呀,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成陌驻足,回首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你要什么答案?”

南荣槿却迟疑不决,冷冷淡淡的道,“他害了那么多人,仍旧逍遥自在,我被人陷害,就……”

到此话,南荣槿忙捂嘴,换了句话,“他害的人足有三十人,怎么还能和我们一起住在这,你就不担心他还会故伎重演吗?”

成陌听她完,面无表情,心中毫无波澜。

看他一脸的沉闷,南荣槿又觉着他不言语似在嘲笑,愤愤不平,“你板着脸做什么?”

成陌极其无语一阵,本想着要沉静的与她一句两句让她宽心,“我都是废人,怎么给你答案。”

成陌冷不丁的了这一句,就拂袖而去。

心里无语一阵,分不清事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得理不饶人。

南荣槿欲要跟,须得清楚才肯罢休。

手腕突如其来的热力,南荣槿回首望了望,看到是他,狠心的甩开手,“你做什么,松手。”

舟思远自知勒疼了她,连忙松开手,他们的对话听的明明白白,很是担忧道,“你别揪着过往不放,想想未来啊!”

南荣槿冷哼一声,揉了手腕,一边揉一边疾走,“我连过往都放不下,和我谈什么未来,可笑。”

南荣槿的脸色巨变,想着身边的人都陌生了许多,心情就愈加不好,反正活一是一,不如去讨个法。

舟思远紧跟着她,若是……

想法这才从心中萌生,就被一句冷言冷语的话扔过来砸在身上。

“你跟着我是做什么,走开啊!”

南荣槿的话如一把利剑刺进心脏,深深的把心给绞碎。

舟思远望着咄咄逼饶南荣槿,自经历生死后,她的脾气暴躁,不再温柔可人,连话都不在温柔。

“你这么横冲直撞,会惹怒了他,我们在这能活下去,还得靠他呀,”舟思远疾步走去南荣槿的面前,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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