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后宅,一间古色古香的女子闺房内,潇爽双目紧闭,额头冷汗密布,人事不知躺在床榻。

来往进出的丫鬟俱都轻手轻脚,唯恐声音大点惊醒了重病昏睡的小姐。

一场轰轰烈烈的选秀,大齐建国之后,新帝初次遴选后宫,她家小姐欢欢喜喜参加,到头来却躺着被人遣送回来。

看着卧榻纸片人似的,单薄羸弱,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小姐,又琴忍住泪意给潇爽擦拭额头汗珠。

“菩萨保佑,小姐早日醒来。”又棋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口中碎碎念着几句祝祷词。

身为镇国公唯一的女儿,即便只是庶出,小姐也本该是入宫为妃,高贵坦途的命运,谁知却在选秀过程中病倒,生生错过了这样的大好时机。

以手试过药碗外檐确定温度不烫手了,两个丫鬟合理扶起床榻昏迷的女子,一勺一勺细心开始喂药。

苦涩药汁滑入口腔,潇爽眉头紧皱,呛咳着醒了过来,她这是怎么了,为何身体如此沉重无力?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又琴惊喜的抱住女子身子摇晃,“又棋,快去通知国公爷和世子,小姐苏醒了。”

她不是正在选秀吗?又琴这丫头真是糊涂了,这个时候爹和大哥都在宫外呢。

记忆慢慢回笼,潇爽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是?她的闺房,怎么回来了?

皇明明夸赞她端庄敏惠,温婉识礼,正要吩咐贴身内侍赐玉牌留宫,怎么她会在闺阁中?

珠帘轻响,镇国公潇陌满身酒气走了进来,“爹?”看到父亲亲自前来,潇爽就要挣扎着从床下来行礼。

脑中依然昏昏沉沉,身体酸痛沉重,潇爽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国公府了,但是看到镇国公这个一向威严的父亲,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醒了就好,身子不适,就不用行礼了。”挥手让丫鬟服侍女儿躺好,潇陌沉吟片刻,清冷道:“皇宽宏大量,并未因你御前失仪降罪,入宫为妃是不成了,但陛下还是降旨,赐你为平王侧妃。”

女儿木楞呆傻的样子,让潇陌本能不喜,这个庶女真是无用。好好的入宫选秀,仗着家世身份,就是去走个过场,顺理成章就能成为皇帝妃嫔的事,都能给搞砸了。

“皇恩浩荡,待你痊愈之后,记得尽快入宫谢恩。”外间珠帘再次碰撞响动,等潇爽抬头去看,室内早已没有父亲的身影。

“小姐,奴婢服侍您喝药吧,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推开又琴送到唇边的药汁,潇爽急切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在宫里选秀吗?”

父亲冷淡疏离的样子,让潇爽满心苦涩,汤药还没下肚,她已是满腹苦楚,还喝什么药。

平王侧妃,如何能与天子宠妃相提并论,就算不能嫁入宫中,好歹指婚给翼王或安王,无论哪一个,都比南宫嘉那个不受宠的庶子要好吧?

南宫翼和南宫腾皆是皇后嫡出,两人都有问鼎太子之位的机会,南宫嘉有什么,生母早逝,又因军功被皇帝和皇后忌惮。这样的人,她嫁过去,会有什么前程?

“选秀早就结束半月有余,小姐不记得了吗?殿选当日,你突然昏倒,好在皇没有降罪,只是命人将小姐送回国公府,又派了太医前来医治。”

又琴的话,如同天雷在潇爽脑中炸响,晕倒?逗她呢?选秀是多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可能会无故昏迷?是谁在背后搞鬼,偷偷暗算了她?

可恶,千防万防,都到临门一脚了,却骤然发生意外。这是潇爽怎么都没想到的结果。

“大哥呢?又棋,你没去请世子爷吗?”父亲空有国公爵位,却日夜醉生梦死,不过问琐事,她能依靠的只有兄长潇钰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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