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春见娘心软了,忙撒娇的往前凑了凑,嬉皮笑脸道:“娘,我之前的拳头不是白练的,就那怂包怎么会是我对手?”

“对方是小子!”李贤娘狠瞪她一眼,“你还说你没事?你瞧瞧你身上的伤?”

说着,故意在她身上戳了两下。

之前打戴三根时,虽给人压在地上,可对方不忘玩命反抗,宁小春身上免不了挨了几下。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质就是这样,随便挨两下就能红,没你看的这么严重”

李贤娘又拉着女儿仔细检查一遍,见果真没有太过严重的,几处地方也只微微泛着红头,这才松了口气,可她仍不敢相信女儿竟然去找小子打架,“你,你胆子也忒大了!一个姑娘家,竟然敢去找小子打架?你还说你有分寸?”

“我这不是气狠了吗?”宁小春一想起那外号,就恨不得磨牙,戴三根自己挨了常大郎的打,凭什么往她身上泼脏水,再想起上次的挑拨,简直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他的嘴,又觉得刚才打轻了。

越想越气,尤其那王八羔子临了放的狠话,宁小春攥起小拳头,咬牙切齿,“那怂包就是欠揍,属他一肚子坏水,诚心找咱家不痛快,那怂货现在一准回家告状了。”

李贤娘自然是比女儿更清楚戴家是什么样的,她心底虽有些不安,却也不会退缩,下意识挺了挺胸,“你放心吧,戴三根欺人太甚,这次就是他不来找咱,娘也绝不轻易罢休!”

宁小春有些吃惊地看着娘,还以为她要跟之前似的,忍气吞声,以和为贵了。

俩人正说着了,就听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叫着难听的话让李贤娘带着女儿出来,后者心中咯噔一声。

宁小春暗忖来的倒快,头一个冲了出去,只见戴家婆媳带着戴三根已堵在门口,她们这一路没少跟人念叨宁小春如何如何凶悍,以至于除了戴家外,还有不少好事之人跟着过来看热闹。

李贤娘比宁小春慢了半拍,却一个箭步挡在女儿身前,叉着腰堵在门口,“老瘟婆,你们家不会教孩子,我闺女替你教训一顿,如今你还有脸找上门来了?”

“你家闺女打人你还有理了?”戴二奶奶小冯氏心疼孙子,一把拉过戴三根,先是指了指脸上的伤痕,然后又扯开衣襟,给周围人展示里面的青青紫紫,“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她家疯丫头动的手,咋这么狠?”

“他是活该!你咋不提我们小春为何打他?”李贤娘恨得咬牙切齿,一想到对方给自己女儿起的外号,她都恨不得也冲上去打几巴掌。

“我是不知道原因,你说为何打他?”戴二奶奶笃定李贤娘不会说出来,故意问道。

李贤娘果然一时哑口,脸色涨得通红。

外号只今日在几个孩子间叫开,村里大多数人并不知情,如今只听说戴三根挨了打,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仍忍不住谴责几句宁小春,说什么终归打人不对。

宁小春这会站出来,鄙视地看着戴三根,“他嘴上不干净,骂我,怎么的,还不许我打他?再说了,他一个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打不过我这个姑娘,还好意思回家告状?”

戴家人一噎,戴三根也满脸通红,半响支吾道:“你使诈!”

宁小春嗤的一声,“我怎么使诈?我是在暗处偷袭你,还是用了棍子?我是不是正大光明赤手空拳跟你打架?你打输了,就回家告状,小怂货,要点脸不?”

众人之前被戴家误导,只看见戴三根受了伤,如今听宁小春一说,逐渐反应过来,说到底,不过是两个孩子打架,宁小春总不能无缘无故动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再说两个人年纪又相仿,而且一方还是个姑娘,戴家反而找上门来,这戴三根确实有些窝囊了。

“戴二家的,我看这事就算了,人家小春是个姑娘,能给你家孙子打成什么样啊?”

“戴二婶子,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平时孩子间难免有个磕磕绊绊的。”

“而且你两家也算是沾亲带故,弄成这样不好看了。”

“呸,人都被休回家了,跟她算哪门子的沾亲带故?”戴三根的娘郑氏,一想到儿子身上的伤就心疼不已,这会听别人劝她家息事白人,只恨不得将李贤娘一家骂的狗血淋头,专挑人伤疤来揭。

李贤娘闻言,果然脸上血色褪了干净。

“你说我孙子说你坏话,他说了什么?若真是如此,我自会教训他!”戴二奶奶听人群中不少说自己孙子窝囊,被个姑娘打了,还有脸回去告状,气得胸口都疼了,她眼底闪着恶毒,如今也豁出去了,定要逼得宁小春把那外号说出来,要没脸,大家一块没脸。

宁小春岂会不知对方打的什么恶毒主意,翻了个白眼,“我们李家家风严谨,那些个污言秽语,也不知是哪个臭不要脸的教出来的,他说的出来,我却没脸学,恐污了嘴,烂了舌,你若想知道,你自己问他呗?怎么,他回家光顾着告状,没说自己为什么被打?”

戴家众人料不到她一个丫头片子,竟如此牙尖嘴利,一时间气得脸色发黑,指着宁小春,一个劲地你你你,简直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了这张嘴。

“戴二婶子,做人还要留点口德,要不早晚遭报应,小孩子不懂什么,还不是大人教的?”李贤娘到底面皮子薄,之前十来年,又一直被宁大郎耳提面命教育着女人要温顺,所以如今真气狠了,也做不出泼妇叫骂的举动,她说这话本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却忘了大前年,戴三根哥哥下河被水淹死,在此之前,戴家正因为田地的事,跟好几家吵了起来,后来发生这事,那些人家就在背后说戴家缺德,结果却应在了子孙身上。

这话一出,立即捅了马蜂窝,戴二奶奶嗷地一嗓子,蹦起来大骂,“不要脸的贼娼妇,生不出儿子贱皮子,都被休回家了,还不说好好在家教孩子,整日出来丢人现眼,你这是想勾搭谁?”

她骂完,矛头又指向宁小春,“有娘生没爹教的赔钱货,在这跟我放屁?我孙不就喊你一句‘常大媳妇’吗?你若没做了那龌龊事,何至于心虚得跟我孙子动手?你跟你那被休的娘学的出什么好来?学的再骚,生不出儿子也没人要!”

宁小春只觉嗡的一声,眼前顿时红了,除了戴婆子恶毒扭曲的嘴脸,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直冲冲跑到厨房,拿起案上的菜刀又冲出来,一来一回不过眨眼间,“我操/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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