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感动,他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你们说这个哥何德何能啊,出国学习前硕导送笔记本电脑,博导帮着忙前忙后,我只是杜教授的编外学生,恩师还要给我践行。
孙雅南笑了笑说哥,你身上的正气与努力大家都喜欢,我帮你给杜教授买了份礼物,吃完饭你送他。
“我准备了”,李锋芒说原想时间紧迫你们代我送去呢。
下了车,李锋芒抬头看马上就“呀”了一声:北京饭店,杜老师这得多破费啊,不行,今晚得我埋单。
孙雅南上前挎住他的胳膊:哥,你说啥呢,就是我掏钱也不能让你埋单啊。走吧,杜教授是真喜欢你啊,你给丁一文父母拿的这两瓶闪亮河酒咱先喝了,算你的份子钱,稍后我回去再往过拿。
当晚吃的谭家菜,杜教授很是高兴,破例多喝了几杯,在这里请李锋芒吃饭他说是有深意的:你可能不了解这个地方的历史,“北京饭店”最早却是法国人开的,直到抗战胜利才交回咱国人手中。你这出去,说大了就是代表咱们中国,跟他们打交道要不卑不亢,你的才学比他们不差,不可妄自菲薄。
门逊教授嘱咐过同样意思的话,李锋芒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回答说,老师放心。
一瓶酒没喝完,饭后回到妹妹妹夫家,因为开车晚上没动酒杯的丁一文弄了俩菜,陪着李锋芒又喝了几杯,三句闲话后俩人聊的最多还是业务,孙雅南笑着说累不累啊,你俩不能说点其它的?
说啥,李锋芒笑着说别说我,妹妹,你俩赶紧生个孩子吧,这个是爸临行让我传达的“圣旨”……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飞机腾空而起,看着窗外北京逐渐变小变远,李锋芒掏出门逊老师的新书,逐渐平静下来,十多个小时后,他将降落在异国的土地上,开始一段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生活。
伦敦的九月温度很适中,属于夏末。
下了飞机叫了辆出租车,他已经开始练习口语,路上跟出租车司机聊了会儿口语不行,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蹦,司机很耐心地也放慢了语速。
在伦敦这一年的住所是河右大学帮忙联系的,就在威斯敏斯特新闻学院附近,环境不错的一个老式房屋,李锋芒一眼就喜欢上屋前的大大院子,几棵大树枝繁叶茂更是喜人。
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因为紧邻大学,所以这个房子经常出租给学生或者访问学者,老查理看到李锋芒很开心,说自己最喜欢中国人,从不拖欠房租而且都是很有教养的。
住了一段时间李锋芒才了解,在英国租房的是“爷爷”,出租房子的是“孙子”,如果拖欠房费,在中国肯定是扫地出门,但在英国不行,得说好话商量着来。
因为英国是福利人权社会,把没钱的租客一夜间扫地出门,有让他们流落街头的风险,而这是违反人权道德的。同时英国还是个保护弱者的国家,而且尽可能让相对强势的一方如房东承担责任如财务上的损失,以避免让纳税者为之付账。
更不可思议的是,不仅租客权利大,英国法律还保护squaer,就是擅自进入他人房产并居住的人的人权,租户的屋子都不能随便进。
所以老查理喜欢中国学生或者学者,都是提前将房租交足,还帮着洒扫庭除,对他们老两口又礼貌。比如,李锋芒,还不远万里从中国给他们带了礼物一套纪念邮票。
爱不释手,老查理随即说我教你英语口语,知道你们都是博学多才的,但口语我说了七十多年,且教过很多中国人,有经验。
这是最珍贵的回礼,李锋芒赶紧道谢,他的底子本来就扎实,老查理幽默风趣也确实“教学经验丰富”,到他离开的时候,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还是标准“伦敦腔”老查理说我们这个民族是高傲的高贵的,所以你们学的美式英语都太平淡,你跟我学的时候要提着气,想象着自己是贵族,目空一切……
倒时差,去学校报到,学院办公室一位女士直接带着他见了理查兹教授,接下来这一年,李锋芒将跟着这个高个子中年人,将在他的工作室一起做研究。
理查兹是新闻学院历史类研究首席研究员,是该大学管理的独立研究基金的持有者,也是资助项目的首席研究员,放在国内通俗讲就是“研究组组长”。
很严谨的一个人,但接过李锋芒送他的礼物,当面就打开了,见是一个瓷器杯子马上赞不绝口。随后简单说了几句话,理查兹就递给李锋芒一本打印好的册子,这是他准备出版的一部书的提纲,其中有提到中国的报纸发展。
理查兹介绍说,正因为李锋芒是中国古代史的硕士研究生,且正在读传播学的博士,发表了很有分量的论文,所以邀请他过来,参与这本书的研究。
打开看了几行,李锋芒停住,想了想,门教授、杜教授的话语出现在耳边,他随即指着其中一行字用英语结结巴巴说:这是错的或者是有争议的,这里不能用确定的语气。
这行字的意思是:世界上最早的报纸是罗马帝国的每日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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