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无人的官道上,那书生拼命跑着,身后一众杀手提刀追着,不过片刻功夫将书生逼到了悬崖边上,那书生正是唐千俞,此刻正满身尘土伤痕,孤立无援的瘫倒在悬崖边上,那些凶悍杀手步步逼近,电光火石只见唐千俞毫不犹豫滚下山崖,躲过那致命一击。

他紧靠着崖壁滚下去,细嫩的手在崖壁间扒着什么,尽管手掌已磨的鲜血淋漓,他紧紧的扒着突出的石头悬在山崖半空,用尽全身力气爬上这凸出的一块石头,他脱了外袍扔在崖下,这山崖下头多是野狼,也好蒙骗了那些杀手。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拔了揣在怀中的匕首,轻车熟路的将匕首插在山崖中,另一手攀着凸出的山石,一步一步爬了上去,自始自终无半分畏惧犹豫的神色。

伤痕累累的他,此刻一个人行在孤野,再无假装,清冷月色下,他原本清秀的脸上尽是血泽伤痕,眼神狠戾,他快步走着,像极了自地狱重生的厉鬼。

深夜寂寥,叩门声,声声回荡在夜色里,国子监的大门砰砰作响,忙有小厮前去开了门,门一看,便看见那一身鲜血淋漓的人站在门外,惊得那小厮差点夺路而逃,却被一身鲜血,晕倒了的唐千俞压了个正着。

彭省闻声出来,见那被小厮撑着的人,有些疑惑惊讶,道:“这深更半夜,哪里来的人,伤得这样重,快抬进厢房里,叫郎中来看。”

唐千俞做得一手好戏,连晕倒也装得一丝不苟,难为彭省前后张罗一番。

天色微亮时,唐千俞仿佛噩梦惊醒,大喊着不要杀我,惊坐了起来。

彭省忙安抚他道:“你已经安全了,来喝碗水,冷静冷静。”

唐千俞慌乱接过水碗,胡乱喝了下去,而后颤颤巍巍道:“有人,有人要杀我,要杀我灭口……”

彭省闻言,便接着问道:“你做了什么,是谁要杀你灭口。你说来与我听,我定能护你周全。”

唐千俞抬眼望向他,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般,眸子一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抓着彭省的手,问道:“我说与你听,你定能救我吗?”

“言出必行。”彭省言简意赅回答道

唐千俞这才安定了些,整理了思绪回答道:“小生唐千俞,惠南人氏,家住涑河县,世代务农,惟到了我这,有些读书的天份,便被家里供着,一路进京会试,哪知祸从天降,那日掌灯时分,小生用了晚膳回房温书,便被人迷昏了,撸到不知何处去,小生只能觉出那是个很大的院落,那时他们将我绑着,扔在一厢房里,过了片刻,方有人进来,是个年迈老者,他以我的身家性命要挟,让我代写文章,我一时惊惧,为了保命便应下了,哪知如今竟被如此追杀,难不成终究逃不掉一死?”

彭省听了他所述,问道:“你可知是何人命你?”

“我是将写好了的文章,顺着墙洞传到隔壁,但那人势大,是否是隔壁之人,也并不好说,但我记得我写的那文章。”唐千俞犹犹豫豫道。

“可能大致背下,你写下与我,我拿此文,你随我面圣,定能给你一个公道。”彭省字字铿锵道。

次日,彭省领着唐千俞,为避人耳目,唐千俞装扮成彭省的随从,一路随他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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